“是钱啊!”
话音刚落,又是几沓钱飞了出来,落在地上。钱的吸引力的确非常大,尤其还是在这个刚摆脱贫困县这顶“帽子”的县城,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似乎忘记了刚发生的一切,迅速蜂拥着朝飞出钱的一侧围墙挤了过去。
就在飞出了十几沓钱后,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人影从中窜出,并迅速朝另一侧飞奔而去。
“是林福生。”
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这么一嗓子,人们这才回过神,可是当他们反应过来时,人影已经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接警后不到十分钟,警方就赶到了现场。
张志军家中的情况,只能用“血腥”来形容,张志军一家六口(张志军夫妻、两个儿子、父母)和保姆全都被杀害了。除了保姆,其全几人全都是在卧室中遇害的,现场基本没有看到明显反抗和搏斗过的痕迹,死亡原因全都是颈部动脉被割断,几乎都是一刀毙命,每个房间都被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而且在案发现场客厅的墙上还贴着一张用从各种印刷品上剪下的文字拼凑成的字条:“张志军一家,犯下泯灭人性罪行的一家人,必须以死赎罪。”
在初步了解过情况后,警方调取了周边路段的监控,但并没有拍到逃走的嫌疑人的正脸,不过由于现场的目击者都认为逃走的是林福生,无论如何先要找到他才行。
然而在其位于县的老宅内警方却扑了个空,并未发现他的踪迹,另一方面警方也在第一时间封锁了县所有进、出道路,对过往人员和车辆逐一排查,全力进行抓捕。
与此同时,警方得到了一条林福生逃窜进了县城北面的大山之中的线索。
这是一座未被开发过的山,山里时常有野兽出没,还有蛇虫鼠蚁,尤其是到了夜间,蚊虫更是肆虐,就连当地人都不敢贸然进入。但同时,山里也有丰富的野果和山泉水,对于林福生而言,生存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虽然搜索范围巨大,但为了防止林福生潜逃,经过严密部署,警方决定在当地村民的带领下进山搜捕。同时,警方也继续加强在县城各个路段设卡,并重点对当地能藏匿的闲置和废弃的房屋逐间搜查。
或许是实在无法忍受山林中的恶劣生存环境,林福生仅仅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逃亡后,就跑出了山林,被当场抓获。
然而奇怪的是,林福生被抓时候表现却非常茫然,整个人懵懵的,看上去还非常迷糊,有些神智不清的样子,当他得知抓他的原因时,情绪瞬间变得异常激动,发疯似的大喊“冤枉”,说自己没有杀人。
被带回县公安局后,在审讯室里,林福生依旧情绪激动,无论警方如何审问,他的回答只有一句:“我没有杀人!”
“你没有杀人?那你跑什么?为什么躲进山里?”警察质问道。
“我……我不知道,这些天我被人抓了,除了每天吃饭的时间,其余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然后等我恢复意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山里了,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林福生的脸上写满了无辜。
“那抓你的是什么人?”
“他用黑色的头套包住了脸,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人。”
话音刚落,尧舜拎着装有一把染血匕首的证物袋走进了审讯室,落座后,他拿起证物袋:“林福生,这把匕首是在山里找到的,而在找到匕首的地点周围全是你的脚印,你怎么解释?”
“我醒来的时候的确在身边有看到过这把匕首,我也不知道是谁扔在那里的,我吓了一跳,然后就跑了,我当时就只想快点离开那个鬼地方,根本连碰都没碰过。”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办了。”尧舜放下证物袋,“既然你说你这段时间都被人控制了,什么都不知道,也说这把匕首你碰都没碰过,那么这个上面应该不可能沾有你的指纹,但经过检验,匕首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你作何解释?”
闻言,林福生顿时目瞪口呆,接着他拍了拍脑袋:“我……这……有……有可能我碰过?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我醒过来,非常害怕,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就想着要逃出那片树林,其它的事我真的不记得,可能我碰过匕首?”
“好一个‘脑子里一片空白’啊,这可是我听过的最不走心的理由了。”尧舜嘲讽道,“这把匕首上不仅有你的指纹,还有张志军一家六口和保姆的血迹,而就在张志军一家出事的当天早上,还有人亲眼看见你从张志军家跑了出来,你能再给我解释一下吗?”
“我没有!我没有杀张志军一家,我没有杀人!你们冤枉我!”林福生激动地大声叫喊着。
“冤枉你?那陈水琴呢?也冤枉你了吗?”尧舜质问道。
“陈水琴?她怎么了?”林福生一脸茫然地看着尧舜。
“她死了。”
“什么!死了!”林福生惊愕地瞪着双眼。
尧舜仔细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那吃惊的神情似乎并不像在“演戏”,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她在家中被人杀了,我们在嫌疑人作案用的电摩后备箱里找到了作案用的凶器和一张字条,字条上有指纹,经过比对,证实是你的。另外,我们在你的租住处也找到了用于字条文字粘贴的印刷品。现在动机、人证、物证都齐全了,你认为狡辩有用吗?”
“我是恨陈水琴,是她间接害死我女儿的,但我没有杀人,总之你就是问我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我还是这么说,我没做过,没有!没有!”林福生激动地辩解道。
“那绑架李晓东呢?”
林福生又是一脸的茫然,接着又是激动地辩解道:“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总之我什么都不知道!”
“有没有不是你说的算的,现在证据确凿,而且你也有充足的作案动机,即使你什么也不说,一样可以定你的罪。”
“我什么都没有干!你要我说几遍你才肯相信,这几天我被人抓了,是我被人绑架了,除了吃饭的时候清醒,其余的时间我都在睡觉,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抓了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我,但我知道那是个男人,你们去查啊,一查不就清楚了!总之我没有杀人!也没有绑架人!”林福生的情绪愈发激动,发疯似的用戴着手铐的双手砸着审讯桌。
尧舜没再继续审讯,以目前林福生激动的精神状态,继续审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收获,还是先让他冷静一下,更何况目前这起案件虽然证据都指向林福生,但却疑点重重。
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半个月前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