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的莫名示好并没有引起秦谢二人多久的关注,因为很快就是两个宝贝儿子的洗三日了。
眼下前线的战事进入双方对峙阶段,前段时间南朝刚回敬了北朝一次,发动突袭烧毁了北朝好几条船。
这会子北朝还在喘息,一时半会出不了什么幺蛾子。故而谢玘才敢把事情都拜托给了副将,空出些时日陪妻儿。
洗三这日,谢家自然是大办,浔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前来道贺。豫章的大小官员若不能亲至的,也丝毫不敢怠慢。要么派员参加,要么提前送礼。
总之,这朝中文武勋贵都知晓了谢玘家中刚添了两个嫡子。
忙完洗三,日子还是照常过。谢玘陪着秦妙,秦妙搂着孩子。小夫妻二人甜甜蜜蜜,很是恩爱。
这就让住在宜安居的公主殿下极为不快。她已经每日都以探望小公子的名义,去北苑那儿刷存在感了。
可一见到谢玘紧张地呵护秦妙的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回回都要在自己屋子里摔几个杯子茶盏的,方能解气。
每到这个时候,底下的宫女们都不敢吱声。谁敢在这种火气上头的时候,去惹主子不开心啊。
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不是,公主这一日没得到谢侯爷,一日就不消停。
于是就有宫女大着胆子在宜安发火的时候建言献策了。
“殿下,侯爷既然已经回来了,能待多久也没个定数。咱们光在这里着急泄愤也是无用,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您看,您本来就比那秦妙年轻,气度出众,不是个眼瞎的男人都会对你有好感才是。这是如今这侯爷日日被秦妙拘在寝室内,您再出色也没人欣赏啊。所以啊……”
宫女说到一半,即俯下身在公主的耳边低语。
原本还在怒气中撕扯手中绣帕的宜安,听完之后,眼冒金光。但又略过一丝狐疑,忐忑地问道:“这……本宫好歹是皇家公主,如此行事,会不会被人看轻啊?”
“哎哟,我的公主殿下。人都见不着,侯爷怎会知道您的一片爱意和苦心呢。”
宜安点点头,觉得宫女说的有点道理,使劲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樱唇,眼中迸发出一抹势在必得的光亮。
抢男人的招数,宜安没用过,但也见过很多。皇爷爷的后宫,千娇百媚,真可谓花团锦簇。可这些女人,个个都不是善茬,都是浑身长了刺的野心玫瑰。
截胡,献媚,抢宠,甚至杀人,招数繁多,手段狠烈。故而宜安只是择选其中一两条计策,就可以让秦妙喝上一壶了。
月子过去了一半,秦妙在谢玘的亲自过问和照料下,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除了不能见风,她已经能够下地走走了。
这一日晨起,秦妙正打算把睡了一夜的薄衫给换了。
如今天越发的热,她整日窝在床上,极其容易出汗。一晚上睡下来,寝衣都湿透了。所以每日早上都得擦身后重新换一套。
每次换得时候,不知道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秦妙总是让谢玘落下纱帐,还让他背过身去,不准偷看。
谢玘一开始还老实地转过去,可毕竟自己素了一年了。每回听到身后的床上传来淅淅索索地衣服摩擦声,心里就痒痒的不行。
即便什么都做不了,但过过眼瘾总行吧。再说了,以前也不是没看过。
所以今天谢玘就鬼使神差的,趁着秦妙在低头解衣服的时候,怀着一颗“我就看一眼”的贼胆,悄悄撩起帐子。
秦妙本没有注意,刚想伸出手去够到准备在床边的干净帕子。转头就看到谢玘盯着自己。
“啊!”
她快速地将手里的帕子往前一甩,可好死不死,直接糊在了谢玘脸上。
“你……快转过去,转过去!”
秦妙也顾不得形象不形象,直接拽了被子就往自己身上裹,还大声嚷嚷地让谢玘被靠近自己。
她把自己裹得可真严实啊,只留个一个光洁的脑门。
谢玘压根没想到自己媳妇反应会这么大。无奈地把帕子又放在水盆里绞得半干,委屈巴巴地递给还窝在被子里的秦妙。
“做什么啊,防贼似的。喏,不是要擦身子嘛,快擦吧。再耽搁,俩孩子又要闹着喝奶了。”
说话间怎么听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委屈。
可不就是委屈嘛,他又没做什么,只是想看看她,又没干什么过分的事情。至于么?
这样的委屈,都让秦妙给捕捉得一干二净。她有些忘记为何自己当初要谢玘背过去的初衷了,见美人公子被自己吓得有些闷闷不乐,她也不太开心。
于是就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拉谢玘的袖子。
“不开心啦?”
早晨起来还带着朦胧的双眸,不忍心地看着他,也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