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自肺腑的小小马屁总能传到这政哥耳中。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尤其是她发起内心的马屁。
芈华神情复杂,一言难尽。
这还是她那个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凡事三思而行的父亲吗?
不会是昨日救驾撞坏了脑子吧?
莫名其妙就巧言令色起来了,像极了大王身边的赵府令。
“父亲说的在理。”芈华言不由衷道。
荪歌洞悉芈华的忧虑,轻叹一声,沉声道:“芈华,吾王乃大秦国君,亦是尔之良人。”
“为父深知,你自幼便得到了姑奶奶华阳太后的眷顾与指点,她的悉心栽培与关爱,让你在芈姓族人中崭露头角。”
“而后在她的安排下,你与大王结缘。你感念华阳太后的恩情又心怀族人,期望为咸阳芈姓族人谋求福祉,为他们遮风挡雨,这并无不妥之处。”
“华阳太后泉下有知,也会甚感欣慰。”
“父亲……”芈华的语气有些迟疑,不自在的打断了荪歌的话。
她停顿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父亲,您在扶苏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扶苏到底是赢姓子孙。
将这些家族算计之事袒露于扶苏面前,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一直以来,在扶苏心中,她和大王都是一对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
可以说,这是她刻意塑造的结果。
荪歌面不改色,语气平平“再过两三年,扶苏就该娶亲了。”
“他是大王的长子,婚事权衡利弊无可避免。”
“早些听听,对他有好处。”
“华儿,实在不宜把扶苏养的过分天真。”
过分天真的人,无法应对复杂局面,更无法从秦王嬴政手中接过大秦基业的。
这对于一个未来的统治者来说是致命的。
说罢,荪歌才又看向扶苏“扶苏,你想旁听还是回避?”
扶苏神情略显犹豫,眸光微闪,但很快坚定下来“外祖,我想听下去。”
芈华:……
好吧,她的意见不重要了。
“在不影响大秦历代先君一统天下的志向外,大王实非睚眦必报鼠肚鸡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