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嬴政,连吞韩赵,一身威势,大秦境内无人敢质疑。
明眼人皆知,大秦的时代到了,秦王嬴政的时代到了!
“假设!”荪歌强调。
“放心,隔墙无耳。”
见芈华和扶苏紧张的指尖都泛白了,荪歌好心的补充了一句。
隔墙无耳,也惶恐啊。
有的人,只要存在,就是一座让人望而生畏的高峰。
饶是在历史上,尽管扶苏被以淳于越为首的儒生教导后,如同开了嘲讽一样,只要和自己理念不合的,都要喷两句,可也从未萌生过篡位的野心。
否则也不会手握三十万戍边军,还能依着矫诏自尽。
芈华和扶苏的神情,不见半分松懈,母子二人依旧紧紧抿着唇,大气不敢出。
“父亲,此问题晦涩深奥,您不妨换个问题教导指点扶苏。”
芈华颤颤巍巍的捧起面前还冒着热气的杯盏,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热水漫过唇齿喉腔,芈华才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紧接着,她又将属于荪歌的捧起递了过去。
喝了水,可就不能胡言乱语了哦。
再胡言乱语,就得去吃断头饭,上断头台了。
指不定还得如那长信侯嫪毐一般,享受一下商君发明的五马分尸之刑。
荪歌没有拂芈华的好意,接过杯盏,轻抿了一口。
但也仅是如此。
在其位,谋其政。
在扶苏年纪尚轻之时,她需引导其认识天下大势,使其理解秦王嬴政的决策,塑造扶苏的性格与为人,从而使扶苏不易受到后来者的影响。
欲承袭秦王嬴政之业,扶苏就不能光风霁月清风朗月的人物。
所以,水该喝喝,问题该问还是问。
不能换个问题,但换个问法儿还是可以的。
“那就换个问题吧。”
荪歌话音落下,芈华和扶苏如蒙大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僵硬。
“扶苏,数百年来,天下大势可曾有变?”
扶苏:……
他发现自己那口气松早了。
荪歌理直气壮的挑挑眉后,目光灼灼的盯着芈华母子。
就说她换问题了没?
像她这么既民主又尊重儿孙意愿的长辈不多见了,芈华和扶苏不好好珍惜还等什么。
芈华叹息,摆烂了,她摆烂了。
大不了,一起去地底下与华阳姑奶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