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的手语水平还不够好,当面交流,他对骆晓梅说话,她几乎都看懂,她的回答则是手机打字居多,只有很简单的语句才会用手语表达,高元勉强明白。
他感受到骆晓梅骨子的积极向上,这是一个『性』格温柔、心态阳光的聋哑女孩,她不会怨天尤人,对于自己的耳聋非常坦然,也劝高元不要太介意身体的残障,好好努力,一切都会好起的。
从这一天开始,高元每隔两、三个星期都会约骆晓梅个面,他们一起吃饭、看电影、逛书店,有候是高元请客,有候是骆晓梅买单。
骆晓梅了高元枯燥的备考生活中最温暖的一光,他拼了命地看书背诵刷题,想自己一定一定要考上。
他的手语水平也越越好,到后,和骆晓梅交流已经可以用手语表达自己的想法,也看懂骆晓梅的“话”。
高元第三次考公,快要二十六周岁,这一次,他终于考上了区残联的一个科员岗位,笔试和面试都是第一,结果出的一天,高元又一次在房偷偷地哭了一场,只是这一次是因为太高兴。
他想,他终于有工作了,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再是父母的拖累。
他终于,有资格对骆晓梅说出一直想说的句话。
高元和骆晓梅认识已有两年,半年无联系,中网聊大半年,最后近一年的,不的“约个会”。高元的心意溢于言表,可是骆晓梅每次都挡掉了。高元心明白,他们都有顾虑,各种各样的顾虑。
他对母亲说过,自己喜欢上了一个聋哑女孩,很喜欢很喜欢,是对方的态度他『摸』不透,不知是介意他的腿,还是因为她的耳聋可会遗传。反正,他暗示过几次,对方都没反应。
母亲说:“阿元,要是真的喜欢她,就要大胆地追,孩子可以不生,妈妈只希望找到一个互相喜欢的人。”
天是个月圆夜,高元和骆晓梅去公园散步,他撑着双拐慢慢地走,骆晓梅陪在他身边。
她的短发已经留,软软地散在肩上,一张脸还是么清秀可人,高元偷偷地看着她,走着走着,拐杖突然一歪,他趔趄了一下,骆晓梅疾手快扶住了他的胳膊,才让他没有摔倒。
就在这,高元一就握住了她的手。骆晓梅很吃惊,意识到这人的“摔跤”是装的,哎呀,男人都是这么坏的吗?
高元的手心很热,有薄汗,还有粗糙的老茧,是久拄拐磨出的。他的睛很黑,很亮,深深地凝视着骆晓梅,五指收紧,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有放开她的手。
他哑声说:“晓梅,我喜欢,做我女朋友吧。”
在骆晓梅二十五岁生日一天,高元第一次登上了未老丈人的门。
他拄着拐爬四楼,走得很慢,很小心,骆晓梅一直在边上护着他。
在她,高元到了她的父母和弟弟。
骆父骆母都很好相处,倒是骆晓梅嘴个“笨笨的”弟弟……高元没想到,居然是个又高又帅的大男孩,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白,特瘦,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小床上,似乎在偷偷观察他。
高元向他看去,他立刻就移开视线,睫『毛』簌簌地眨动着,模样很腼腆。
高元坐在餐椅上向他打手语:【好,我叫高元,是晓梅的弟弟骆静语吗?】
男孩看了他一会儿,抬手用手语回:【是的,好,我是骆静语,可以叫我小鱼。】
一开始,骆明松和阎雅娟都觉得女儿找了个健听人对象不靠谱,对方腿还不好,慢慢了解后,他们都喜欢上了高元,觉得他是个很实在很靠谱的人,接纳他为了庭的一份子。
再后,经过两年恋爱,高元和骆晓梅买房结婚,组了自己的一个小庭。
再再后……就是结婚四年后。
一月中旬的一天,高元坐着轮椅等在产房门口,身边是双方老人,还有小舅子骆静语和他的女朋友占喜,大一起期待着高元和骆晓梅的宝宝诞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护士推着一辆小车出,环视一圈后,问:“骆晓梅的宝宝,亲属是哪位?”
高元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转着轮椅上:“是我,我是骆晓梅的先生。”
“恭喜,母子平安,是个男宝宝,6斤5两,身体很健康。”护士迟疑了一下,“不过……小宝宝还要进一步做听力检测,就是……个……们……”
高元笑起:“我知,是初筛没通过对吗?没事儿,没关系,我们都知的,真没关系。”
护士放心了:“嗯,明天要再做听力检查,今天可以先宝宝带回病房,一会儿产『妇』就出了。”
高元终于有机会去看小车上的宝宝,他在睡觉,头发乌黑浓密,闭着睛,脸蛋儿皱巴巴的,看起么小。
他伸手去碰碰儿子的小手,小伙手指动了一下,高元的睛湿了,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宝宝,怕,爸爸妈妈会陪伴大的。”
骆静语一直站在边上看着这一幕,视线落在小车的宝宝身上,睛带上了一层不明情绪。
身边的人握住了他的手,他转头看她,占喜在对他笑,说:“宝宝很可爱哦。”
骆静语点点头,转回视线后,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番外一【高元≈ap;骆晓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