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芮红着脸跟着飞快往前走。
娘亲这时必定还在皇后那等着自己。
余光往后瞟了瞟,发现人家只是与自己同路,并非故意堵着她。
贺衍神色如常,“近年可好?”
觉得这应该才是叙旧该谈论的话题,她不禁放松了几分,“自然是不好的!”
“爹爹娘亲总不让我出门,明明有时候我只是见义勇为,锄强扶弱,娘亲却总说我爱惹是生非,连功夫也不让我练,爹爹是大将军,作为他的女儿却手无缚鸡之力,说出去得多丢人呀。”
“再说要不是这样,那次我怎么会打不过刘全那狗贼!”
说到这,秦芮越想越气,那色胚子居然调戏她的雨梅,可惜那时自己只折断那狗贼一条胳膊,还被娘亲关了一个月,想想就气。
觉得自己话题好像跑远了,她突然满脸认真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高了自己一个脑袋的人,“更可怕的是,有次我还梦到你死了。”
吓得她第二日都没能吃下饭。
她还经常梦到爹爹娘亲出事,不过好在都是梦。
贺衍唇角微抿,“若我真死了,你会如何?”
他定定的凝视着那张一本正经的小脸,而那双明眸只是呆愣了会,很快又恢复严谨。
“我自然会很伤心呀。”
清脆严肃的声音响起在耳畔,贺衍垂下眼帘,遮住那抹异色。
“如果衍哥哥真死了,我每年必定会去你坟前烧纸,然后再烧很多你喜欢的东西。”秦芮十分走心的道。
男子眉头微动,到底是没有说话。
行至宽阔的宫道,周围的宫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秦芮还一个劲在哪里询问他喜欢什么,因为她好像从来都不了解这一点。
不过衍哥哥已经回来,想必以后不会再有危险,烧纸这种事应该用不上了。
好似想到什么,她眼神微变,神情忧郁,“为何我们打赢了,意姐姐还要嫁过去?”
戎狄那边的风俗她有所了解,那个大汗去世后,意姐姐便成了那大汗儿子的福晋,每每想到次她都很难受。
“表面和平需要维系。”他淡淡道。
而维系关系的桥梁只能是和亲。
秦芮张张嘴,眼眶莫名红了一圈,太后显然已经撑不过今年,但是却连意姐姐最后一面也看不到。
“那……意姐姐以后还会回来吗?”她有些落寞。
扫过小姑娘泛红的眼眶,贺衍眸色深了几分,顿了顿才道:“会的。”
闻言,秦芮立马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可一想到这个很有可能只是谎言,她眼神又暗淡了下来。
“我不会骗你。”男人低头对上那双明眸,唇角微启,“不管从前还是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