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项皇后却变了脸色:“好好的,怎么会死在这里?这里已经于二十年前废弃,平时鲜少有人前来,宫殿外更有人巡视,她是怎么进来的?”
“兴许是那凶手将诗鸢掳来的……诗鸢常常进宫陪伴娘娘,自然晓得这里是不能进的,她又怎会知而犯错呢?”
项夫人的话音刚才落下,便听太监道:“皇上驾到!”
宣正帝的身影很快进入了众人的视线内。
萧七桐大胆抬头瞧了一眼,便见宣正帝脸色黑沉如墨,眉间更有怒火积压,显然极为不愉。
而这时候宣正帝也开口了。
他厉声道:“谁准许你们闯金泉宫的?”
项夫人跪地不敢起,颤声道:“皇上,臣妇不敢在今日扰了皇上的兴,只是诗鸢她,诗鸢她死了……她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此处……”
宣正帝脸色骤变,他厉声问:“项诗鸢死在了金泉宫?”
“是啊皇上……”
还不等项夫人往下哭号,宣正帝转头吩咐了几个太监:“还愣着做什么?去将尸体抬出来!命人将金泉宫上下仔细清洗打扫!若留下半点痕迹,你们脑袋也不用要了!”
项夫人的哭号便生生卡在了那里,她看着太监们小跑着进了宫殿,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如何。
萧七桐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丝惊讶。
她是觉得很惊讶。
因为听宣正帝这番话,项诗鸢的死倒像是比不上金泉宫的干净与否。
项诗鸢死在这儿,还得怪罪她污了金泉宫的地儿……
进去的太监,很快便将人抬出来了。
萧七桐个头矮,正欲伸长了脖子去瞧,江舜便拉了她一把,低声道:“死人有什么好瞧的,当心吓住了你,晚上该要做噩梦了。”
萧七桐实在好奇,但江舜又拦着,她便只好眼巴巴地缩回了头。一会儿总有机会能见到的。
很快,有个侍卫上前来,跪地道:“皇上,是臣在巡视时,发现殿门大开,里头有股奇怪的味道传来,进门一瞧,便见项姑娘撕下屋中布帘,自缢了……”
自缢?
项诗鸢是自杀的?
项夫人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她一屁股歪坐在地,脸上被悲色覆盖,五官都微微扭曲了,看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怎么,怎么会这样……”她喃喃道。
宣正帝皱眉,更是毫不掩饰眼底的嫌恶之色,他道:“既是自缢,你为何说是被他人所杀?”
项夫人回过神来,哭喊道:“不可能啊皇上!诗鸢并非心气狭隘之人,她怎么会自缢呢?又怎么会挑这个日子在宫中自缢呢?”
侍卫低着头,像是有话要说,但又不敢说。
宣正帝冷着脸道:“将今日在金泉宫外巡视之人,全都召集过来。一个小姐,身边应当有丫鬟跟随。项诗鸢身边跟着的丫鬟呢?去了何处?”
项夫人脸色却有一瞬变得极其的怪异,不过那丝怪异很快又消失不见了,她叩地哭喊道:“今日她并未带丫鬟,诗鸢她是被人请走了,在还未参加寿诞前,方才进宫,便有个小太监来,说娘娘要见她……”
“哪个太监?是哪个娘娘请的她?”
“臣妇女不知啊,那太监只说娘娘有请,诗鸢以为是皇后娘娘请她去,便毫无戒备地去了……”
宣正帝脸上的不耐升到了极点,他似乎极为厌憎处理这样的事,这会儿瞧着,不免让人觉得畏惧。
那项夫人便被吓住了。
“你是朝廷命妇,时常进宫陪伴太妃,她是皇后的侄女,也时常进宫陪伴皇后。你们二人难道连来的太监真假都分不清?哪宫的娘娘来请人,都不知晓?”
“臣、臣妇,臣妇当时没想那么多……”
宣正帝面色微冷:“不管今日事如何,她敢闯进金泉宫,若没自缢,朕也要赐她一死。你们都是常出入宫中的人,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项夫人哪里甘心,她咬牙道:“皇上,定是有歹人骗她,才将诗鸢害到了如此地步啊……不然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在宫中乱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