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项家家主便遭贬了一级,之后项诗鸢身死的消息也传开了,项家上下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这当头一棒,生生被敲懵了。一时间项家上下连为项诗鸢操办婚事都不敢。
萧七桐听了消息都觉得惊讶。
“那项诗鸢就这样死得无声无息?项家倒也舍得?好歹是他们家的女儿,就这样含糊了事了?”
“不含糊又能如何?”江舜说着为萧七桐倒了杯温水。
萧七桐伸手正要去取水,江舜却突然按住了她的手腕。
随后江舜端起水杯,亲手塞到了萧七桐的手中,然后再握着她的手指合上去,包裹住杯壁。
“喝吧。”江舜道。
萧七桐觉得手背微烫,一时间都说不出旁的话了。
她只好先端着杯子,垂下目光,连续喝上了两口。
见了她喝了,江舜方才又道:“项家为何得父皇的信任,因为项家没有底子。虽说项家女儿尽嫁入宫中,但项家本身并无多少拥趸。项家家主的一切都从父皇那里得来,父皇一旦表露要剥夺的意思,他只会觉得惶恐,而不会生出反抗的心思。”
江舜顿了下,道:“项家的野心,也就限于继续同皇室做亲戚了。”
“听着倒也可悲。”
“这便是差距了。若项家真有底气,便不会一心只盼着项诗鸢嫁给我了。”
“那丁家呢?”
“丁家……野心更大,盘算更多。不过都不足为惧。”
萧七桐点点头,又捧着水杯喝了两口。
江舜盯着她的模样,突然道:“七桐可还记得许了我什么?”
“记得记得。”萧七桐无奈地道。
江舜微微笑着朝她摊开了掌心。
萧七桐这才慢吞吞地掏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他。
江舜接过荷包,再从身上拿出之前那道平安符,小心地放入了荷包,再将荷包在腰间拴好。
萧七桐瞧了瞧他的动作,忍不住道:“这个荷包是我在那铺子里,挑了个最贵的。”
花了足足一百两呢!
这对于萧七桐来说,可以说是很难得的举动了。
不再将银钱看得那样重要,是因为她对将来攒钱离开安王府自个儿去逍遥的念头,渐渐被压下去了。
“多谢七桐。”江舜低头摩挲着腰间的荷包,温声道:“七桐心意,我定会珍重待之。”
他突然说得这样郑重,反倒叫萧七桐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萧七桐只好拉开了话茬:“你何时走?”
“过两日走。”江舜抬起头来,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莫非有什么棘手之事?”萧七桐好奇地问。
“只是感叹七桐不能变小,否则我便能将七桐一并装入这荷包,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去了。”
旁边的丫鬟突然笑出了声。
萧七桐听见笑声,顿时更不好意思了。
江舜转头看向那几个丫鬟,招手让他们上前,问:“你们笑什么?”
丫鬟忙敛了笑容,紧张地道:“只是见殿下同姑娘感情这样好,奴婢们,奴婢们内心欣喜,就笑了出来……”
“是呀是呀,见殿下待姑娘种种,奴婢们也觉得欢喜……”
江舜轻笑一声:“倒是几个会说话的。”
萧七桐眨眨眼,装傻不出声。
江舜却是道:“赏。”
于是便有太监上前,赏了她们,几个丫鬟没想到就说那么两句好话,便立刻得了赏赐,这下倒是真心欢喜起来了,忙跪地叩谢。一面她们心底也隐隐有了个数。看来安王殿下待五姑娘是当真喜欢,就连她们这些丫鬟这么捧上两句,都能受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