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群莽汉闯院子而开头,以这些个士兵挨个被打飞出去为结束。
前后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再去瞧时,方才还气焰极盛的士兵们,这会儿已经是哀叫连连了。
“你们,你们……”领头士兵擦去嘴角的鲜血,满脸怒气,但憋了半天,最后也只憋出来了一句:“你们且等着,我们这便去回禀陛下尔等不遵圣令藐视圣上之罪!”
说罢,这一群残兵败将便趔趄着往外头去了。
等他们走干净了,顾金才回转身走到萧七桐的跟前,一拱手一弯腰,道:“叫五姑娘受惊了。”
“无事,有你们守在门口,我倍觉心安。”
跟前五大三粗的男人反倒脸红了起来,忙道:“此乃我等本分!我们定会好好守着院子,决不让这等宵小之辈扰了五姑娘!”
其他侍卫也纷纷跟着点头。
安王待萧五姑娘如何,安王府上无人不知晓!
既然已经将萧五姑娘视为主子,他们又哪里容得旁人无礼?
不消萧五姑娘吩咐,他们也是定然要死守到底,谁来也不让的。
“回去吧。”萧七桐道,“都歇一歇。”
若她没有猜错。
这方才是第一回合呢。
此时殿上,一中年男子还未开口,便先跪了下来,神色愤懑,道:“禀皇上!皇上有令,命近阳卫在京中搜拿染上疫病之人,原先一路行事顺畅,只是……只是到了萧府时,却因那萧家五姑娘乃是将来的安王妃,便如何也不许人进门搜查。这便罢了,萧府中人更出手殴打前往搜查的士兵,实是不曾将皇上放在眼里!也不知萧少卿是如何教导府中上下的?那萧五姑娘又是如何依仗身份狂妄自大的?”
说罢,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面上怒色更甚。
宣正帝却突地反问了一句:“近阳卫连萧府家丁都打不过?还反让其揍了?朕以钱粮养兵,便养出来这么些东西吗?”
中年男子脸色骤变,吓得忙辩解道:“并非是萧府家丁,而是,而是安王殿下挪了王府上的侍卫前去。打了士兵的,乃是安王府上的侍卫。”
话说到这里,中年男子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小了。
他原本不想提王府侍卫的,只想将之归为萧家的罪责。可如今被宣正帝一追问,他便也不敢瞒了。只是安王受宠众人皆知,如今将安王一拽下水,那还有什么公道可讨回来的?
中年男子咬咬牙,想起那人交代的事,只得继续往下道:“皇上,并非近阳卫刻意为难萧家,而是萧府上刚死了一位姨娘,府上便急急发丧安葬了……在这样的时候,京中百姓、诸位大臣皇亲,乃至是皇上的安危,都不得有半点冒险。臣等自然怀疑这萧家恐怕已染上疫病……为皇上办事,臣等素来是不怕事的,只是安王府上的侍卫们未免太过骄横,连皇上派去的人也敢殴打……”
旁边又一人出列,拱手拜道:“皇上,方大人所言有理。如今当务之急,便该是先将萧家上下搜查一番,将凡是与那姨娘有过来往之人,都扣押带往城外疫病营。万不能纵容这萧家,依仗安王殿下,肆意传染开疫病,引起更严重的后果!”
“你说萧家死了一个姨娘?”宣正帝拧了拧眉。
“是。”
宣正帝沉吟半晌,道:“派遣两名太医前往,确认萧家是否真染上了疫病。”
一旁的太监忙应了声,随后便转身离开了,似是去太医院传话去了。
方大人对这个结果自然不满意得很。
但宣正帝积威甚重,他不敢随意辩驳,于是只好躬身道:“那便等太医瞧过,臣等再上萧家。”
宣正帝却没再就此事往下说。
他转而问起染病的百姓如何安置,城中其他情况,药材可充足……
第二日。
一道消息传进了丁家。
丁芷揉了手中的条子,用烛火点了焚成灰,而后便顺手丢进了茶杯之中。
丁夫人见她动作,急得不行,忙问:“如何?我听闻那日近阳卫上门,竟是叫安王留下的侍卫打了出来,半点便宜都没占着。这样下去,岂不是前头的铺垫都要作废?”
“来了个坏消息。”丁芷口中虽是如此说,但面上却是不改,她道:“有太医研制出了几味药,只消再花上几日功夫,他们便能研制出正确的药方来。可一旦等到疫情有所缓解,便错失最好的机会了。”
“正是!正是这个道理!”丁夫人连连点头,手也不自觉地掐紧了帕子。
“须得逼一逼才是,好叫太妃知晓,如今项家靠不上,要投诚便得头一个往上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