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吗?”刘飞话落,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声音大概从隔了两间房子的另一间屋子传来,自然是刘满娣男人发出的。
“杀人了!快来人啊,杀人了!”刘满娣这才明白,这青年人不是口头威胁,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窜到门边,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上打不开,边拍门边呼救,她越喊那边的叫声越撕心裂肺,还伴随有气无力地求饶声,“求求你,别……别,我不行了。”
求饶声,声声入耳,绮芳恨不得捂住耳朵,望向身边的男人,金镰侃嘴角带笑,很享受地在听。
金镰侃啊金镰侃,这就是你的解决之道。
刘满娣最识时务,见呼救根本没用,想也不想就屈服,“我说,我说,佘家让我注意余家的一举一动,他们吃什么,喝什么,跟谁来往,添置的新东西,找几样古董,还让我……”
“让你干什么?”
“让我把两家之间封住的侧门想个办法拆掉,解封。”
解封?佘家抢了金家的房子还不够,还想把余家房子当后院?
刘飞哼了一声,“不用费事解封,那房子你们也不用住了,回到桌子边,抽屉里有纸笔,写个自愿搬迁声明。”
绮芳转头看金镰侃,原来他今天安排这出,还有这个目的,替余家收回房子。可这手段……用一言难尽都不足以形容。
金镰侃回视,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使劲感谢我吧。
“你说什么?”隔壁刘满娣脑袋被这句话炸得嗡嗡响,“搬走我们上哪住去?我们有证,住那名正言顺,为什么要搬?”
“不是让你自愿搬迁吗?把房子赠还余家。”
“我跟你拼了,打死我也不写。”
“那打死你男人呢?”刘飞虽然长了讨喜的圆脸,但笑的时候一边嘴角偏高一些,面上带点邪气。
外边王自荣喊声又响起,仿佛用尽了最后力气,声嘶力竭一声喊之后,嘎地停止,听起来人昏了过去。
昏不代表死了,刘满娣
就是不依,“想让我们搬家没门。”
刘飞不耐烦道:“那就别浪费时间,东西我可以找人代写,等我把你男人的血放干净,用他的血在上面按个手印做证明,还有你的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满娣依然没有动作,刘飞也不催,屋里紧张气氛弥漫,空气都仿佛凝固住。
突然,绮芳仿佛听到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随后是一声闷哼,远远地有血腥味传来,滴答、滴答,是血滴落在铺地的石板上的声音。
刘满娣崩溃了,“啊!杀人了!”
还有个人也崩溃了,绮芳双手在腹前握紧,控制住身体的抖动,使劲闭紧嘴巴,不让自己跟着一起尖叫出声。刚签了保证书,就立即撕毁,这人行事做派真是随性而至。
身旁的人还嫌不够,无声地笑后,无声地问:“杀人好玩吗?”
那猩红的唇像是沾上了人的血,在绮芳眼中蔓延成一张吃人的血盆大口。她原本想问出那句“是真的吗?”也不用再问。
金镰侃的天赋是什么?金镰侃的天赋是杀人,决水,杀一城人!以前的金镰侃只是伪装,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绮芳心中不停地进行自我暗示,这不是真实世界,这是跟我无关的平行世界,平行世界杀人可以不管,我可以装作看不见,对我不看了……
金镰侃满意地注视流过门板的血慢慢在地上汇成一汪小血潭,刘满娣为了救他老公,哆哆嗦嗦写着自愿搬迁声明,写完再也支持不住,吓得晕过去。
今晚的目的达到了,哦,还有一个目的,转头看身边的绮芳,人呢?
刚想去找人,刘顺鼻子下塞了两团纸从外面进来,手在鼻子底下猛扇风,抱怨道:“这人脚也太臭了,差点把我熏晕了都。”
抱怨完换上猥琐的笑,“金哥,这男的被她膀大腰圆的老婆都快榨干了,我才扎了几个穴位,就叫得像杀猪一样,回头得给他提个意见,多上咱们铺子买点猪腰子补补,对了,我还免费给他抠了个鸡眼,哎呀,还没洗手呢,恶心字了……可惜那老些猪血,能做多少顿毛血旺?”
顺子叨叨个没完,金镰侃往外走,“我先走了,收尾的事你俩能干好吧?”
“金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金镰侃出去找到站在船头的三虎,问:“绮芳呢?”
三虎朝船舱指了指,金镰侃看过去,见绮芳坐在小板凳上,大眼睛正幽幽地瞪着他。
回程天已经黑了,迎面撞上来的夜虫太多,三个人也没怎么说话,在余家外面放下绮芳后,虎子憨憨地问,“哥,咱们今天带绮芳过去达到目的了吗?她回来路上一直盯着你看,一动不动的,这是为啥啊?”
夜色掩住了小金脸上的得意,“太崇拜我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