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芳顿了一会,才想起要找回场子,瞪向对面的人,“那是针对刘满娣,那她男人王自容呢?”
金镰侃摇头,说了这么多,这臭丫头脑子怎么还没转过弯?
绮芳把他的沉默当默认,“我们当时隔了两间屋子,虽然没亲眼见到你底下的人动手,但你自己亲口承认了,问我杀人有没有意思。”
小瓷瓶就是小瓷瓶,脑袋长在
脖子上果然只是为了好看,金镰侃惊讶过后被绮芳给气笑了,“我出马导的一场戏,做戏当然要做全套,没想到做得太真,还连带把你这个小傻瓜一起骗了,我们那天后来的对话没发声,我明明口型是吓人有意思吧,你眼神不好没看清,还瞎联想,那人在他城郊的家里活蹦乱跳的,不信你亲自去看看。”
“啊?”绮芳愣住。她竟然在特殊情境下,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可能吗?
眉头皱紧,好像有可能,她太拘泥书上最后的情节,事先给金镰侃贴了个大大的标签,带红叉的犯罪分子标签。
金镰侃还不放过她,“今早这三个人,我顶多给他们闻了点东西,当然佘建军那只肥猪给闻的多了些,让他们好好睡了一觉,放倒在地上都轻手轻脚,不信你去查,这三个人身上要是有一块青,我认你处罚。我不但没犯罪,我还应该去公安领个协助破案的奖励呢。”
绮芳低下头,默不作声站了好长时间,久到身上的湿衣服都快干了。
她确实错了,写故事写魔障了,看了点血腥场面,再听了点似是而非的话,就联想到杀人,她想象力太活跃,这毛病要改。
还有,她把金镰侃看成了纸片人,金镰侃作为反派,是个打擦边球的高手,游走在道德和法律的边缘,是他最擅长的事。以他的能力,他真要想犯罪,怎么会留下把柄,更绝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动手。
好像自己一遇到金镰侃就开始智商掉线,难道是原剧情的轨迹作祟?不行,必须打起精神来。
金镰侃双手抄胸,给了对面小傻瓜足够的反思时间,才开口道:“我不能白白被扣上个杀人犯的帽子吧?”
自己确实做错了,绮芳诚恳道歉,“对不起,我冤枉了你。”
“光嘴上说说有什么用?我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你怎么赔?”
“要钱没有,我可以给你写个书面道歉信。”
金镰侃点点头,“说到道歉信,我记得我前段时间好像签过一份保证书,到现在为止我一直在遵循我的保证行事,倒是你,给我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道歉要诚恳,你答应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我做件事,现在就履行你的承诺吧。”
绮芳
脸上露出警惕,“做什么?”
“去我那里给我做一年饭。”
绮芳松了口气,还好这厮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但当一年长工赎罪,这赔偿有些重,“算你狠!三个月,不能再多了。”
“成交。”
同意得这么快,绮芳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生气道,“你赶紧滚蛋,成天就知道压榨人,底下的人都忙翻了,就你最闲,还跑来这里摘花。”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就叫我给碰上了。
“嗯,提醒我了,未来三个月我可以只压榨你一个。”
“……”
午后,去市里讨说法的众人回来了,绮芳从家人脸上的喜色能看出来,事情得到圆满解决。
余凌峰激动地搂住妹妹:“芳芳,三哥现在最服你,你写的材料立了大功。去的人多,七嘴八舌说不清楚,我们把材料一递,市工商局关门研究了一个小时,当场把龚权他们的处罚给撤销了,还给我们道歉来着。”
余泽湃欣慰地摸摸女儿的脑袋,“我们赶上的时机不错,那个炒货大王的事情上了报纸,闹得连最高层都得到了消息,我们省在管理个体经济这块有放宽的想法,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领导鼓励我们以后多提意见,最好多提书面意见。”
绮芳点点头,法律不完善也有不完善的好处,这事要放后世,提起行政复议,等到撤销处罚的处理结果出来,黄花菜都凉了,哪像现在当场就给解决。
季秀珍在一旁等不及拉着丈夫的袖子问:“佘建军那事怎么处理的?”
提到佘家,连周莲漪都露出一副解恨表情,余凌霄笑着告诉媳妇,“小金做事稳妥,怕佘家半路截人,已经提前让人在市里报了案,我们走到半路就遇见公安的船,连人带货全部给扣下,没耽搁直接拉回去审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