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舒服吗?”阿兰笑笑,从怀里拿出一刻糖,塞到之沐江手上。
“坐下。”之沐江将人拉过来,靠在自己身边。
阿兰顺从的贴了过去,靠在之沐江的身边,也不忘给对方扇扇子。
安静祥和的看起来不像是在逃亡,而像是在休假,或是做着什么惬意的事情。
旁边的刘大傻也学着他们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一把一把的抹汗,他本来就是个容易出汗的人,刚才背着个阿兰走了那么久,更是大汗淋漓。
柳织哑了,也一直没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在旁边跟着。
侍卫倒是没闲着,时不时的去外面观察一下,直到将近半小时后,外面终于乱起来了,一个人跑来说了一声,接着数不尽的人都往寨子的中心跑去,不再停留在边缘。
“之夫郎,可以走了。”在外面静了许久,侍卫试探过确定安全后,便回来接人。
“夫君他”之沐江忧心的迟疑道。
“您放心,侯爷不会有事的。”侍卫回答的坚定,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另外四人安不安全,但是他谨记侯爷的话,给之夫郎一颗定心丸总没错的。
侍卫做了逃跑路线的功课是没错,但到底是不熟悉这地方,还是阿兰不经意的说了几句,才让众人避开了些弯路,顺畅的离开了。
在下山时,阿兰的心就跳的很快,直到踏上平地,彻底离开这寨子的那一刻,他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望着外面的世界。
他已经有多久没离开这寨子了。
三年?四年?还是五年?他记不清了。
只记得自己原是一个在商富家里做伙计的下人,后来哥哥要娶媳妇,就被卖给了怡红院,然后怡红院挪窝的时候,让这寨子的人端了。
他就在这寨子留了下来。
怡红院的哥哥姐姐都是精明的,知道讨好这寨子里的人,但有的因为有病被杀了,有的因为分配到的人家不好也给杀了,几年下来,也就剩下他了。
在没见到沐沐之前,他其实没想过离开,就算离开,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留在二当家身边,只要他乖,他能忍,他什么都可以有。
可现在,他已经背叛二当家了,要是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一边的柳织也如阿兰一般,甚至忍不住掉了眼泪。
她家在京城,父母恩爱,对她也是极好,从来没过过苦日子,可自从那次因为婚嫁任性出走,便再也回不去了。
在这寨子里面受尽了□□。
想到那些时间过的日子,柳织不禁感到一阵呕意,她忍不住干呕几声,只恨没把那男人剁得干净。
之沐江扫了眼周围,在侍卫打算找一户人家时,拦住了,“我们寻个林子藏起来就好。”
“可是”侍卫有点担心,之夫郎是双儿脆弱的很,现在担惊受怕的逃亡后,还没有好好休息,生病了可怎么办。
“这附近的人定都是知道这寨子的。”之沐江只说了这么一句,若是去了,说不好又是羊入虎口。
他们还是找个地方安分的等官兵。
在往旁边走去的时候,后面的柳织突然出声了,她指着阿兰‘啊啊’叫了两声,等之沐江转头看去时,阿兰已经趴在刘大傻的背上不省人事。
他连忙找了个隐秘点的树丛后,让刘大傻将人放下来。
阿兰全身都是伤,这一路能没有半点异样也是强撑过来的,就算在木屋的时候已经上了些药,也无济于事。
之沐江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滚热的温度。
已经发了高烧。
大概是下山后彻底松了口气,才抗不住昏过去的。
这里没有药物,要是等官兵来,阿兰估计是扛不住的,可是这儿距离附近的县或是村又有多少距离?
侍从给了答案,去县城大概要六公里,只是走路的话可能要一个时辰。
之沐江让刘大傻背上阿兰,带着柳织一起上路了,让侍从留在了原地。
侍从本身是不肯的,他答应了侯爷要照顾好之夫郎,怎么能留他们独自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