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你想一想,阿姨和叔叔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柏夜息说着,抬手用手背轻轻帮人擦去鬓间额角的虚汗。
他慢慢安抚着受惊的少年。
“他们从来没有,也不可能这么对我。”
怀里的少年虚弱地喘息着,而柏夜息的安抚动作如此熟练。
从听时清柠提到时家的那一刻起,柏夜息就早有预感。
即使岁月已逝,重活一世,时家其他人所受到的伤害,依然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消除的经年旧创。
柏夜息低声道歉。
“抱歉,当年时家的事,是我的错。”
靠在他胸前的男孩呼吸慢了一些,哑声开口。
“你的错?”
柏夜息正要解释,却忽然听见对方说。
“薄荷,我从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为什么你总会这么想。”
时清柠的面色仍然有些苍白,开口却字字清晰。
“别人的事,为什么会是你的错?”
“除非你告诉我,你把我的家毁掉了,只为了想要囚禁我。”
时清柠抬眼,浸着水色的目光直直望着柏夜息。
“你会这么做吗?”
梦见过昨晚春色的时清柠清楚地笃定。
就算把这世界所有人全算进来,柏夜息也是绝不会伤害他的那一个。
所以时清柠自己回答:“不会。”
少年垂眸,看向柏夜息的手腕,卷长的眼睫眨了眨,湿漉全染在了睫毛上。
“不然你就不会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都不舍得亲疼我了。”
“……”
柏夜息看着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时清柠盯着他的眼睛,把自己坐直了一点,肃色说。
“所以我家到底被谁害得破了产?告诉我。”
柏夜息没再拒绝:“好。”
但他开口有些慢,不知是不是被影响,怀里的少年也被他带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还有……薄荷。”
时清柠低头,像是想起身,又没敢动。他的声音也僵了一点,没有刚刚那么凶巴巴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顶着我了……”
“……真的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