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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一个丫头没了至于你如此兴师动众吗?”“我不管是一个丫头还是一个主子,人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修仁的院子里,作为家里的主事,我有责任替他找到罪归祸首。”“你怎么查不行?非要把所有人都叫来这里来?还嫌不够乱吗?”“既然是查案,在凶案现场查有什么不妥?也许这些人里就有杀人凶手,难道我还请他到大厅里上坐不成?”“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人是我们孔家的主子杀的?你这话也太难听了吧?”“大姐的话不好听却不是没道理。”二少爷的声音在人群后面传来,打断了母女两人的话。众人立刻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走进亭子,来到大小姐身边。“弟弟,你来的正好。”大小姐愤然道:“娘觉得我小题大作,大嫂觉得我欺负他们孤儿寡母,敬平又说这人是沈少舟杀的,你不来就什么也不会说。这里里外外牵扯了好几个院里子的人,我毕竟是曾经嫁出去的女儿,镇不住这些孔家的正主儿们,只能请你回来主持公道了。”二少爷冷着脸扫了一遍所有人的脸,然后在亭子里的桌前坐下,不动声色地说:“好,那就说说吧,先从敬平开始,你不是指认沈少舟是凶手吗?可有证据?”“他有什么证据?”沈少舟气极败坏地抢过话来:“还不就是看我不顺眼就……”“还没轮到你说话!”二少爷一拍桌子,吓得沈少舟一哆嗦连忙闭了嘴。孔敬平狠狠地瞪了沈少舟一眼,然后咬着牙眼泪汪汪地说:“我和月菱相好,想必大家也是知道,如今她没了,我更是不用遮着盖着了。自从她调到二叔屋里侍候,我常常会在晚上来找她说话,私会的地点通常是二叔后院的假山旁边。前些日子二叔后院翻修池塘,到处泥泞,所以我就带她去过一次我自己的院子,刚巧听到沈少舟和厨房的一个伙计说话,月菱便想起去年那场烧了我爹药房的火可能不只是我二姑姑家的表弟不小心放了一把火导致的。”“你胡说!明明是我发现了你们在苟且,你却反咬一口!”沈少舟急了眼,一副要上去打人的架势。“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对主子说话的?”孔夫人一听怒了,指着沈少舟说:“冬雪,你上去给我掌他的嘴!”“是。”冬雪走过去狠狠地掴了沈少舟一巴掌,那沈少舟便哭叽叽地说:“你们都不信我啊……确实是我亲眼看见他们搂搂抱抱不成体统的呀……”“成不成体统,还轮不到你来管!”二少爷又发话了:“敬平,你接着说,你们听到沈少舟和厨房的伙计说什么了?”“当时,我就听见沈少舟很生气地说:你怎么还留着那东西?不是都一起烧了吗?那伙计便说是为了方便放了一些在自己床底下,大少爷走了以后就把这东西给忘了,今儿才想起来,不知道怎么处理。沈少舟就让他赶紧把那东西扔炉灶里跟柴火一起烧了,免得留下祸患。”“那他说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你听到了吗?”二少爷问。“没有。”敬平摇摇头,却坚定地说:“但我猜测是一种毒药,害我父亲的毒药!”“二少爷他胡说!”沈少舟又嚷嚷。二少爷问道:“那你倒是说说,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沈少舟犹豫了一下,刚要说话,二少爷一抬手又制止了他,然后问敬平:“敬平,你把那个跟沈少舟说话的伙计找出来。”“是他!”敬平手一指,躲在人群后面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奴向后退了退。“把他提到前面来!”二少爷一声令下,管家和几个小厮上去就把那个老奴给揪住推到了众人面前。“你先说,沈少舟要你烧掉的东西是什么?”那老奴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悄悄看了一眼沈少舟,沈少舟急忙说:“是大烟!是大烟啊!”“对对,是大烟。”那老奴一听,也急忙承认。二少爷冷笑一声:“现场串供,你们是蠢到家了吧?敬平,你接着说,月菱当时又跟你说什么了?”“她说想起来火灾那天晚上,她好像看到了药房的方向有亮光便想去看看,但迎面遇上沈少舟把她给挡了回去,那沈少舟就是从药房方向过来的,说没什么事,就是在挂灯笼,让她赶紧回屋去。”“那事后她为什么一直没说起这事?”“我也问她了,她说当时不敢说,怕沈少舟报复她。后来人也都没事,她就慢慢忘了这件事,要不是听见沈少舟又提起那场大火,她都想不起来了。”二少爷站起来,来到沈少舟面前:“这么说,火灾当晚,你是早就知道有火情的,但你隐瞒不报,直到火把药房烧得无法挽救了,你才叫人去灭火,药房里同时烧掉的不止是名贵药材,还有你伙同他人每天在我大哥汤药里下的毒药。”“没有啊!二少爷!”沈少舟连忙争辩道:“老奴我对大少爷是赤胆忠心啊!大少奶奶可以作证,我给大少爷的药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一直面容紧绷的大少奶奶这才开口说:“老二啊,沈少舟吸食大烟的事,我是知道一二的,这确实是我管教不严,给孔家抹了黑,但给你大哥的汤药下毒一事,他实属没有干过。端给你大哥的汤药,都是我喝决裂后院的人鸦雀无声地等着,有的人怕真有那封遗书,被翻出来,有的人怕找不到那封怕遗书,一切白费工夫。大家各怀心事,都默不作声。直到常生很快就回到后院,人群中才开始有了骚动声,因为他手上果然拿着一个信封。在二少爷的屋子里住了那么久,侍候了二少爷那么长时间,屋子里的每个角落他都了如指掌,什么地方能藏东西,他更是比谁都清楚,所以找一封信简直轻而易举。他走进亭子,把信封交到二少爷手上。二少爷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皱皱巴巴泛黄的信纸,当他看到了一眼那张纸上写的字以后,立刻开始胸口起伏,怒目圆睁,然后他闭上眼睛沉静了一会,似乎是在极力平息心头的怒火。敬平见那封信确实找到了,不禁两眼含泪,也于心不忍地把眼睛闭上了。“修仁,到底……信上写了什么呀?”孔夫人耐不住性子问道。二少爷这才睁开眼睛,小声说:“管家,叫人把敬安、敬敏和敬云带去我大哥院子里,也请段先生一家回去歇息,这里除了沈少舟,所有下人也全部离开,管家你在大门口守着,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是!”管家领了命,便把大伙都领到了二少爷院子外面,后院就只剩下孔夫人、二少爷、大小姐、三姨娘、大少奶奶、敬平和常生夫妇以及沈少舟一个下人。这时的沈少舟已经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头都抬不起来了。二少爷这才把那封信递到母亲面前,痛心地说:“娘,您看看吧!这些年来,我们孔家都喂了多少头狼!”孔夫人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接过信来,定睛一看,立刻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人瘫软下去。“夫人!夫人!”冬雪连忙扶住她,把她扶到椅子里坐下,端了杯水给她。大小姐上前从母亲手里抢过那封信,不禁念了出来:“敬平:汝母不忠,唯汝一人系为父亲生。日后汝母若横行孔家,务替父肃清。父修身绝笔”念完信的大小姐已经泣不成声,立刻把信丢在大少奶奶面前,骂道:“你这个娼妇!贱人!我大哥就是你害死的!”然后就想扑上去撕打大少奶奶,三姨娘上前一把将她拉住劝道:“大小姐,先冷静一下,听二少爷发落吧。”大少奶奶慌张地捧起那封信,嘴里自言自语地嘀咕首:“修身他……他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他竟然一点也不念往日夫妻之情……竟然想至我于死地……”“娘!你醒醒吧!”敬平哭着说:“我和爹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爹没在临死前戳穿这一切,就是为了留一条生路给你!我早就看过这封信了,却一直装聋作哑,也是看在我们母子情分上,不想撕破脸。可你越发猖狂,不但不知收敛,还纵容和唆使沈少舟行凶,企图掩盖你们过去的罪证。你如今也别怪我无情,我再也无法接受自己有一个像你一样的母亲了!”“你个小畜牲!”大少奶奶歇斯底里地骂道:“怎么说我也是你亲娘!没有我哪来的你?我不指望你感恩,但你竟然害我!你跟你那个该死的爹一样!忘恩负义!死有余辜……”“住口!”二少爷怒喝一声,将茶碗摔碎在大少奶奶跟前。“郭莹华!你和沈少舟私生子女,侵吞我孔家财产不计其数,长期下毒谋害我大哥,害他英年早逝,怕自己的罪行败露,又谋杀了证人月菱。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撒泼打滚也无剂于事!”大少奶奶一听,这才瘫坐在地上,开始痛哭流涕:“老二啊……我绝无谋害你大哥的想法啊……我们是结发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怎么会害他呀?我不知道沈少舟给他下毒啊……我也不知道月菱是为什么落水的啊……”“大少奶奶……”吓得已经半瘫的沈少舟听她这样一说,突然直起身子哀求:“您不能让我一个人扛啊……这么多年,我们你恩我爱,一起生儿育女,您还说要跟我一起享受荣华富贵……”“你们都给我闭嘴!”二少爷又拍了一下桌子,怒火直冲脑门:“天底下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厚颜无址之人?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谋害亲夫!你们就应该被拉出去游街示众,被千人唾、万人骂……”常生上前将手搭在二少爷肩上用力地捏了捏,然后在他耳边悄声说:“二少爷,你先压压火,这事你应该交给敬平自己处理。”二少爷听了,做了个深呼吸,强压住心头的怒火,看向了敬平:“敬平,这虽是我们孔家的事,但更是你院子里的事。你父亲既然给你留下亲笔遗书让你肃清,那你就自己做个决断吧!”敬平眼睛都快哭肿了,看着自己母亲无情又不知忏悔的脸,痛下决心地说:“我爹忍辱负重十几年,无非是想给我母亲一个赎罪的机会,希望她能痛改前非,但直到爹含恨去世,她也没有半点悔恨之意。虽然她是我亲生母亲,但她背叛了父亲,还助纣为虐、草菅人命,无情于理,都不值得饶恕。至于沈少舟这个畜牲,仗着我母亲的纵容,一直在院里横行霸道,养些奸佞小人为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但孔家不是打打杀杀的地方,孔家的家丑也不可外扬,我更是念在跟母亲和几位弟弟妹妹还有骨肉亲情,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所以,我的决定是……将母亲郭莹华、同母异父的弟妹敬安、敬敏、敬云永远逐出孔家,登报断绝一切关系!同时给我母亲的娘家写信说明事情真相,断了他们来孔家纠缠的后路。至于沈少舟,如果打死他,我那几个弟妹恐怕无人抚养,但不打不以平复我心头怨恨,所以至少要打断他一条腿!”听完敬平的一翻话,沈少舟已经吓得快晕死过去,整个人瘫在那一动也不动了,大少奶奶则哭得肝肠寸断:“敬平啊!你好狠的心啊!你要把自己的亲生母亲和亲弟妹赶出门,还要断我回自己娘家的路……你不如杀了我……我这是生了个什么东西呀?”敬平心寒地说:“你要觉得我这个法子不妥,我现在就去把外祖父、外祖母和几位舅舅、舅妈请来,让他们给评评理,如何?”“你……”大少奶奶气得手直抖,再也无力说一个字。孔夫人这时才缓过一口气来,虚弱地说:“敬平啊……你还太软弱、太善良……像你爹一样……这个毒妇……就应该捆了……乱棍打死……我那可怜的儿啊……”说着就开始哭。沉默了很久的大小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悲凉地说:“郭莹华呀郭莹华,你放着我们孔家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不好好过,非要偷那贱命一条的沈少舟,你活该这样一个被亲生儿子赶出家门永不相认的下场!但你得感谢敬平没随了你的恶毒,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孔家就是送你去大牢、捆你去浸猪笼,你娘家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大少奶奶终于绝望地瘫倒在地,嘴里疯魔地念叨着:“孔修身……是你阴魂不散哪……一定是你阴魂不散……想要报复我呀……”“敬平……”二少爷走上前去,拍了拍敬平的肩膀:“今天后院的事,我们都会守口如瓶,一会我去叫管家,让他把沈少舟先关起来。等你处置好你母亲和几个弟妹,再让管家把他扔出去。”“嗯。”敬平点点头:“二叔,我院里的事,劳您费心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天也太难为你了,心里如果有什么想不开的,千万别憋着,可以跟我和你大姑姑说。”“嗯,谢谢二叔。”“那我先走了,你有什么话还想跟你母亲说的,就再说几句吧。”二少爷说完回头看了眼常生,常生便拉着夏风跟上来,一起离开了后院。刚进前院,就听见后院传来沈少舟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估计他的一条腿是已经断了。从军孔修仁爷回到新宅子,疲惫地躺到床上,痛心地说:“这深宅大院,是藏了多少龌龊事?我们孔家,又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接二连三地死了这么多人,发生了这么多祸事,真是家宅不宁……家宅不宁啊……”常生在他身后坐下,双手放在他太阳穴的两侧,轻轻地给他推揉,小声劝慰道:“祖上的荫德不会永远保持下去的,总有用完的时候。我父亲曾给我讲过,我太爷爷那辈啊,人丁兴旺、家族庞大,他走到哪都是一呼百应,可你说到了我这儿吧,就没落得连常家都没有了,这才几代呀。”“有你这么劝人的吗?”孔修仁向他翻了个白眼。“你听我说完。”常生接着说:“你们孔家到你这一辈,是第七代了吧?可你还承袭着兴隆的家族生意,你大哥虽然英年早逝,但也留下了子嗣。将来敬平成家立业,他那一支还可以开枝散叶。你没有亲生儿子,但你有鸿儿,还有我,我们这一支虽然延续不了孔家香火,但可以把孔家的生意好好经营下去……”孔修仁打断他:“谁说我们不能延续孔家香火?鸿儿就是孔家的香火。”“好,好。”常生笑了笑。“只要鸿儿和敬平健健康康,孔家再延续几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祖上的荫德用完了,我们可以重新给他们积攒嘛。至于那些鸡飞狗跳的事?哪个大家族没有呢?我倒觉得这也是祖宗庇护,早早地让坏事都败露出来,如果等敬平和他和两个弟弟都成家立业,也分了家了,再暴出今天这档子事,那你可就坐蜡了,也真的要对不起列祖列宗了。”孔修仁叹了口气说:“你说的也有对,龌龊事都清理干净了,以后孔家也就清静了。就只有敬平和鸿儿两个小少爷,我压力也没那么大了,倒松了口气。”“你大姐倒是不错的,是向着你跟孔家的,既然离了婚回了娘家,你可不能少了她那份。”“那是自然,大姐的那个小闺女,将来我也会给她找个好人家,当亲女儿一样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三姨娘也是好的,通情达理又会持家……”“好了。”孔修仁笑了:“你不用一个一个交待了,我心里有数。三姨娘是能干的,明事理的,我也会好好安顿她的晚年。”“那……说说鸿儿。你拿他当亲生儿子我绝对没有意见,你让他继承家业我也不反对,但他毕竟不是孔家真正的血脉。今天敬平要赶走他那三个弟妹时,我就在想,他绝不是出于对家业的渴望才要这么做的,他是太伤心了,无法面对他母亲犯下的错。他也是孔家的颜面而牺牲了自己的手足之情,如果鸿儿坐享孔家一半的家产,就对敬平太不公平了,所以……”“所以你想让鸿儿将来少分家产?”孔修仁打断他,坐了起来,严肃地说:“我知道你是替敬平抱不平,但你也要知道,这孔家的家产是谁赚来的吧?是我!我们!我跟你!不是敬平!也不是我大哥!你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愿意拱手让人?好,你让,毕竟你还有跟孔家不相干的生意,你让出孔家的那份不心疼。那我呢?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孔家的,我是为了谁?为了敬平吗?他该得的我不会少给他,但他不该得的,我凭什么要让给他?你拿自己的大度来慷我的慨,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啊?”常生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了。孔修仁用食指在他额头上使劲戳了一下:“你用用脑子行不行?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气我!”“哦……”常生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孔修仁这才笑了,一把将他掀翻在床,在他嘴上啃了两口:“你呀!有时候精明得像只狐狸,有时候却蠢得像头驴!”孔修仁给祖母留给他的宅子取名“常园”,给夏风新买的宅子取名“夏园”。常园这边还是刘伯打杂、张妈做饭,管家派来的伙计烧锅炉、驱蚊虫,许六斤给常生跟班,然后又雇了一个不留宿的中年大嫂收拾屋子、洗衣服。夏园那边只有使婆子和丫头,全是夏风亲自挑选的,都服帖听话,用起来也算顺手。而孔家那边,孔修仁很少再回去住了,打算等敬鸿断奶之后给他住。孔夫人经受不住这几次三番的变故,终于一病不起了。大儿子没了,大儿媳不贞被赶出家门,二儿子不回家,二儿媳也没了,桃花只顾小的,只有大小姐日夜照顾着,她才晓得了女儿的好,再也不对大小姐恶语相向了。民国十四年八月中,段先生递上了辞呈,孔敬平也要与家人辞行,孔家又一次陷入紧张的气氛之中。大小姐派人去把二少爷叫了回来,卧病在床的孔夫人也挣扎着爬了起来。孔修仁赶回来的时候,敬平穿着夏风给他做的西服,提着一只手提箱,站在孔夫人院子的前厅中,一言不发。孔夫人在哭,大小姐愁眉不展,三姨娘只有叹气的份儿。“敬平,你这是要干什么?”孔修仁纳闷地问。大小姐迎上去抢着说:“修仁你快劝劝敬平吧,这孩子是疯魔了,非要去广州念什么陆军军官学校,他这么小,又离家那么远,这可怎么能叫人放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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