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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他看起来有点邋遢,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打呵欠时肩膀向下垮了一点。他站在亚克面前,没有穿西装,而是一件灰色的t恤和格纹睡裤。他戴着耳机,头发乱成一团,还打着赤脚。他看起来惊人地像个普通人。当他的视线落在流理台上的亚克身上时,整个人呆住了。亚克回瞪着他。他手中的电话传出诺拉被闷住的声音:「那是──」但亚克立刻挂掉电话。亨利拔下耳机,身体马上站直,但他的面孔仍然带着迷与困惑。「哈。」他沙哑地说。「抱歉,呃。我只是,想要牛角。」他的手含煳地朝冰箱挥了挥,好像亚克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一样。「什么?」他走向冰箱,拿出一盒冰淇淋甜筒,让亚克看包装上写的牛角冰淇淋字样。「我那边没了,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帮你准备。」「你会这样搜刮自家贵宾的冰箱喔?」亚克问。「只有在我睡不着的时候。」亨利说。「意思就是经常如此。没想到你还醒着。」他迟疑地看着亚克,而亚克这时才意识到他是在等他的首肯,才愿意开盒。亚克考虑了一下要不要说不,只为了享受拒绝王子的快感,但他现在觉得有点有趣了。他也常常睡不着,所以他点点头。他等着亨利拿出一支冰淇淋然后走人,但他再度抬头看向亚克。「你练习过明天要讲的话了吗?」「当然了。」亚克立刻被戳到了,这就是以前亨利从没让他感兴趣过的原因。「你不是唯一一个有备而来的人好吗?」「我不是那个意思──」亨利结巴了一下。「我只是想说,你觉得我们应该,呃,彩排一下吗?」「你需要吗?」「我想或许会有帮助。」他当然会这么想了。所有亨利公开亮相的场合,或许都事先在这样的王宫房间里演练过了。亚克跳下流理台,滑开手机萤幕。「看这里。」他拍了一张照片:流理台上摆着牛角冰淇淋的盒子,旁边是亨利扶着大理石台面的手掌,皇家纹章戒指在睡衣旁闪闪发亮。他打开ig,挑了一个滤镜套上去。「『没有什么比半夜的冰淇淋更能治时差了。』」亚克用单调的语气念出照片描述。「标记朋友:亨利王子。标地点:肯辛顿宫。上传。」他把手机转向亨利,让他看按赞和留言如潮水般涌入的画面。「相信我,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需要想太多。但不包括这件事。」亨利隔着冰淇淋对他皱眉。「我想是吧。」他说,但看起来很怀疑。「你好了吗?」亚克问。「我在电话中。」亨利眨了眨眼,然后双手交叠在胸口,防卫再度升起。「当然,我就不耽误你了。」当他准备离开厨房时,他在门边停下脚步,犹豫了片刻。「我不知道原来你有戴眼镜。」他最终说道。然后他留下亚克一个人站在厨房中,那盒冰淇淋躺在流理台上,外盒凝结出一层水滴。前往访摄影棚的车程十分颠簸,但幸好很短。亚克应该要把晕车的感觉怪罪在紧张上,但他决定全部推给今天早上吃的早餐──什么样的垃圾国家会在白吐司上抹豆子当早餐啊?他不知道自己被冒犯的地方到底是体内的墨西哥血统还是德州血统。亨利坐在他身边,被一票侍从和化妆师包围。其中一位用细齿梳替他整理头发,另一位负责替他拉直衣领。副驾驶座的夏安,从一支小瓶子里摇出一颗黄色药丸递给亨利,后者则默默接过来,不配水就咽了下去。车队在摄影棚前停了下来,当车门滑开时,安排好的记者和大批王室狂热粉丝早就磨刀霍霍地等在那里了。亨利转头看着他,眉宇间带着一点无奈。「王子先走,再来换你。」夏安对亚克说,一边靠了过来,碰了碰他的耳机。亚克深吸了一口、两口气,然后切换模式──电力超强的微笑,美国男孩的魅力全开。「走吧,王子殿下。」亚克说,在戴上太阳眼镜前对他眨了眨眼。「您的臣民恭候大驾。」亨利清了清喉咙,起身踏入早晨的空气里,并亲切地对着群众挥手。相机快门不断闪烁,摄影师们叫喊着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人群中有个蓝发女孩举起一张自制的海报,上头用闪亮的字体写着:上我吧,亨利王子!但五秒后就被随扈塞进了最近的垃圾桶里。亚克跟着下车,晃到亨利身边,一手揽住他的肩膀。「表现得好像你很喜欢我啊!」亚克愉快地说。亨利看着他,好像他有一百万句话想说,但不知道要选哪一句。然后他把头歪向一边,发出一声演练许久的笑声,也伸出手搭住亚克。「就是这样。」今晨新闻的主持人是个让人难以忍受的英国人──一位名叫朵蒂、身穿午茶洋装的中年女子,以及一位名做史都、看起来好像把周末时间都用在对花园里的老鼠大吼大叫的男人。亚克在后台看着开场介绍,一名彩妆师则拿着遮瑕膏遮掉他额头上冒出来的痘痘。所以这不是做梦啊。他试着无视左边离他只有几步远的亨利,后者正在让一名王室造型师最后一次整理仪容。这是他今天一整天,最后一次无视亨利的机会了。片刻后,亨利率先走出后台,亚克紧跟在后。亚克先握了朵蒂的手,对她露出政治家的微笑,是那种会让大部分女议员和一些男议员,自愿说出不该说的话的笑容。她咯咯笑着,吻了吻他的脸颊。观众不断拍手、拍手又拍手。亨利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姿态完美无缺,亚克对他露出微笑,表现得好像很喜欢亨利的陪伴。但这比他想像的还难,因为摄影棚的灯光让他突然极度不舒服地意识到,亨利在镜头前看起来是多么的清新又帅气。他在衬衫外套了一件蓝色毛衣,头发看起来十分柔软。随便啦,好吧。亨利好看到令人讨厌,这一直都是个客观的事实,无所谓的。然后他几乎慢了一秒才意识到,朵蒂正在问他问题。「那你对老掉牙的英国有什么看法呢,亚克?」朵蒂问道,显然是在挖苦他。亚克勉强自己露出微笑。「也知道,朵蒂,这里超棒的。」亚克说。「我妈当选之后,我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每次都会被这里蕴含的史震撼到,还有你们的啤酒酒单。」观众在提示下笑了起来,亚克则活动了一下肩膀。「当然,能见到这家伙也很棒。」他转向亨利,伸出他的拳头。亨利犹豫了一下,然后僵硬地用自己的拳头碰了碰他,气压低得像是亚克犯了叛国罪。虽然他知道前总统们的儿女一过十八岁就恨不得跑得越远越好,但亚克之所以想走政治这条路,是因为他打从心底在乎人民。有权力当然好,获得众人的关注也很棒,但是人民──人民才是一切。他对什么事情都在乎得有点过头,包括大家有没有办法支付医药费、或是能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结婚,或是会不会在学校遭受枪击。至于此时此刻,他在乎的则是皇家马登信托医院的癌症病童,有没有足够的书可以看。他和亨利、以及他们的随扈群席卷了整层楼,在护士之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也不知道握过了多少双手。他很努力──真的很努力──不让自己的手握拳缩在身侧,但亨利正机械性地微笑着,和一名全身插满管子的光头小男孩合照,而他只想对着这整个愚蠢的国家放声尖声。但既然他是被法律义务强留在这里的,他决定把焦点放在孩子们身上。大部分的小孩其实不知道他是谁,但亨利强行介绍他是美国总统的儿子,他们很快便开始追问他白宫的事,还有他认不认识亚莉安娜.格兰德30,所以亚克笑着一一为他们解答。他打开带来的沉重箱子,拿出里面的书,爬上床大声读给他们听。一名摄影师尾随着他。直到他陪伴的病童睡着后,他才发现亨利不知道跑哪去了,接着他听见亨利低沉的声音从布帘的另一侧传来。他迅速数了数地板上能看见的脚──没有摄影师,只有亨利。嗯。他静悄悄地走到靠墙的椅子旁,就在布帘的边缘。如果坐下的角度正确,只要把头向后仰,他就能刚好看见另一边。亨利正在和一名得了血癌的小女孩说话,墙上的牌子写着她的名字叫克劳蒂亚。她深色的皮肤几乎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灰色,头上绑着一条橘色丝巾,上头绣着星际大战的同盟星鸟31。亨利并不像亚克想像的那样尴尬地在小女孩上方俯身,而是跪在她身侧微笑着,一边握着她的手。「……所以也喜欢星际大战啊?」亨利用低沉而温暖的声音说,手指着她头上的标志。亚克从来没听过他这样说话。「喔,这是我的最爱耶!」克劳蒂亚兴奋地说。「等我长大,我也想要像莉亚公主一样,因为她又强悍又聪明又强壮。而且她还可以亲韩索罗。」在王子面前讲到接吻让她微微红了脸,但她仍然没有移开视线。亚克忍不住把头探得更出去,想看看亨利的反应。他可不记得有在资料表上看见任何和星际大战相关的东西。「知道吗?」亨利像是在分享什么小秘密般向前靠了过去。「我想说得没错喔。」克劳蒂亚咯咯笑了。「你最喜欢的是谁?」「嗯,」亨利假装很认真地考虑着。「我一直都很喜欢路克。他很勇敢,又是个好人,而且他是最强的绝地武士。我觉得路克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论从哪里来、或是出生自什么家庭──只要诚实面对自己,就能成为伟大的人。」「好啦,克劳蒂亚小姐。」一名护士绕过布帘,愉快地开口。亨利吓了一跳,亚克也差点弄翻了椅子。他清了清喉咙,站了起来,刻意不往亨利的方向看过去。「你们两位可以离开了,她吃药的时间到。」「贝丝小姐,亨利说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克劳蒂亚几乎是在哭喊了。「他可以留下来的!」「真是失礼!」贝丝护士啧了一声。「不可以这样称唿王子。殿下,真的非常抱歉。」「不必道歉。」亨利对她说。「反抗军指挥官的阶级高于王室成员嘛。」他对克劳蒂亚眨眨眼,并对她行了一个军人礼,小女孩立刻就融化了。「我很惊。」当他们走上走廊时,亚克这么说道。亨利挑起一边的眉毛,于是亚克又补了一句:「不是惊啦,只是惊讶而已。」「惊讶什么?」「惊讶你真的……你知道,有人类的感觉。」亨利正准备微笑,却有三件事在一瞬间发生。第一: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一声叫嚣。第二:一声像极了枪声的巨响炸开。第三:卡修斯抓住亨利和亚克的手臂,把他们推进距离最近的一扇门里。「趴下。」当他把门甩上时,卡修斯低吼一句。在突来的黑暗中,亚克绊到一支拖把和亨利的一条腿,然后他们两人便一起跌进一叠锡制便盆中。亨利脸朝下地摔倒在地,亚克则重重压在他身上。「喔,天啊。」亨利闷声说道,还带了一点回音。亚克满怀希望地想着,他的脸或许埋在其中一个便盆里了。「你知道。」他对着亨利的头发说道。「我们得避免每次见面都变成这样。」「你认真的吗?」「这是你的错耶!」「这怎么会是我的错?」亨利嘶声说道。「我出席过这么多公开场合,从来没有人试图要射杀我,但我才刚和一个该死的王──」「你能不能在害死我们两个之前先闭嘴?」「没有人会杀死我们的,卡修斯已经把门挡住了。再说,也许不是什么大事。」「那你至少先起来。」「别老是告诉我要怎么做!你不是我的王子好吗!」「去你的。」亨利低哼一声,然后用力撑起身体往一旁滚去,把亚克摔到地上。亚克现在卡在亨利的身侧,以及闻起来像是工业级地板清洁剂的东西之间。「你能移过去一点吗,殿下?」亚克低声说,用肩膀抵住亨利的肩膀。「我不想被压扁。」「相信我,我很努力了。」亨利回答。「没空间了。」房间外传来说话声和急促的脚步声:没有恢复安全的迹象。「嗯,」亚克说。「那我们只好让自己舒服点了。」亨利紧绷地吐了一口气。「太棒了。」亚克感觉到他在一旁翻动,双臂交叠在胸前,试图做出他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势,人却躺在地上,一脚还踩在水桶里。「认真说起来,」亨利说。「以前也从来没有人试图取我的性命。」「嗯,那恭喜你了。」亚克说。「成就正式达成。」「对,就跟我想像的一模一样。和你一起被关在壁橱里,你的手肘还戳着我的肋骨。」亨利咬牙说道。他听起来就像要动手揍亚克了,而这大概是亚克这辈子最喜欢他的时刻,所以他顺从自己的冲动,狠狠地把手肘撞进亨利的身侧。亨利发出一声闷喊,然后下一秒,亚克就被亨利扯着衣服拉到一边,亨利翻身往他身上压,用一条大腿把他制服在地上。亚克的后脑和油布地板相撞,一阵头晕目眩,但他感觉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所以你还是有点斗志的嘛。」亚克弓起身体,试图把亨利推下去,但亨利比他高、比他强壮,还抓着他的衣领。「你够了没?」亨利的声音听起来很紧绷。「你现在能不能暂时不要让你可怜的小命陷入危险?」「噢,你真的在乎耶。」亚克说。「我今天终于见识到你真正的深度了,小甜心。」亨利吐了一口气,从他身上翻下来。「真是不敢相信,就连生命危险都不足以阻止你做自己。」最奇怪的部分是,亚克想,他说的是真的:他一直瞥见以前从未见过的,亨利的其他面向。例如他一点点的斗志,还有他的智慧,他对其他人的兴趣。说真的,这让人很不安。他完全知道要对每个民主党的议员说什么,才能让他们好好考虑草案,知道萨拉的尼古丁口香糖什么时候快吃光了,也知道要朝诺拉露出什么表情才能让八卦新闻继续传下去。他生来就懂得解读人心。所以他真的不喜欢某个近亲繁殖出来的王室宝宝破坏他的专业,但他确实满享受刚刚打的那一架的。他躺在那里等着,听着门外移动的脚步声,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以,呃,」他试了一下。「星际大战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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