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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第1页)

他扭头去看,赫然发现那正是睡眼惺忪的傅天河。“早啊。”傅天河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同样也像两人一样,毫不客气地解开裤腰带,进行早晨起来之后的第一次放水。嗯……为什么他们的画风好像有点奇怪呢?只有两个人撒尿也就算了,现在突然加上了傅天河,陈念发现情况好像变得不对劲起来了。因为自己的腹部正在本能地施加压力,好能够尿得更远。显然正在干这事儿的,还不止他一个。原本还算平静的撒尿过程,一下子变得充满了竞争压力。对于男生而言,尿得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某些很微妙的问题,比如说硬件设施优越,比如说对肌肉的控制能力强大,再比如说身体健康,尿道通畅。反正甭管到底能够说明什么,肯定是越远越好。一时间三条水柱在空中划过抛物线,不禁让人想到了文艺汇演上的人体喷泉表演。在奇怪的竞争压力之下,谁都在没工夫再去注意美轮美奂的日出,山地上的积雪被冲出坑来,而坑的大小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微妙的问题。正当他们拼命较着劲之时,陈词也出现在了傅天河旁边。他本来以为三人并肩站着是在看风景,结果靠了近的,发现竟然在撒尿,一时间语塞。陈念瞄了哥哥一眼,做好了迎接吐槽和嫌弃眼神的准备。不曾想陈词竟然思考了两秒钟,然后同样解开了腰带。陈念:???陈念:…………好家伙,哥哥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四人并肩在初升朝阳的见证下比赛撒尿,当然,最终的获胜者肯定是在傅天河和沙弗莱之间产生,毕竟他们俩从身高上就占据绝对优势,抛物线的越高,距离就越远。膀胱的容量终究有限,焦灼的比赛很快就结出胜负。傅天河以微弱的优势取得最终胜利,他在雪山营地里待的时间更长,更能适应这边的环境,同样也更加抗冻。陈词率先拉上裤子,冷静地做出他的评价:“人越幼稚,尿得越远。”沙弗莱语塞:“……四个人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岁好吗。”比赛结束,四人非常默契地选择换个地方继续看日出。他们搬来折叠椅,坐在帐篷前,周围有其它登山者出来洗漱,准备训练。陈念好奇问道:“傅天河今天有什么计划吗?”傅天河:“没有,今天休息,看看明天的天气,如果天气好就直接出发了,正好也可以陪着你们在附近逛逛。”“好像也没什么好逛的。”陈念摸着下巴琢磨,“顶多也就是……哎呀!”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从旁边扔来的雪球砸了个正着。山上覆盖着的浅层积雪比较松散,雪球砸在脸上立刻就散了,不疼。陈念立刻扭头看向袭击者,沙弗莱正忍着笑,又团好了一个雪球,毫不客气地扔向陈念。陈念猛地后仰闪躲,却忽略了折叠椅的稳定性,当即失去重心,大叫着手脚朝天四仰八叉地朝后倒去。“啊!”沙弗莱乐得大笑,陈念恼羞成怒,连爬都顾得爬起来,胡乱胡了一把雪,往他脸上使劲地扔。但沙弗莱早有准备,直接向旁边一躲,于是那堆雪全都落在了身后的陈词脸上。要光打在脸上也就算了,问题是还有许多雪霰顺着领口掉进了陈词脖子里这绝对是打雪仗中最难受的遭遇之一。陈词:“…………”“误伤!我这是误伤!”陈念大声喊着,奈何陈词并不愿意听他解释,他面无表情地抓起一大把雪,报复回去。沙弗莱正偷笑呢,后脑勺却被砸了下。回头一看,傅天河满脸兴奋,显然已经做好了搞事情的准备。“来战!”说起来他过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酣畅淋漓得好好玩过呢!这场战斗瞬间从沙弗莱针对陈念的捉弄,演变为了一场大乱斗。山上有无止境的雪供他们使用,更是有营地的众多帐篷当做掩体,四个人拿出不要命的劲头打雪仗,把走出来洗漱的向导吓了一跳。打雪仗绝对算剧烈运动,刚刚进行了不到五分钟,陈念就气喘吁吁,脑袋发晕,只能脸色发白地停下来休息。沙弗莱的状态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这可是4300米的高原,他们两个人的身体还没能适应缺氧环境。于是傅天河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只凭一人就把陈念和沙弗莱打得落花流水。他偶尔也会去主动攻击陈词,怎么说呢,高原雪山上来一场雪仗也挺浪漫,毕竟好多韩剧里都会有男女主打雪仗的情节。虽然男主肯定不会像他这样,骑在女主身上往女主脖子里塞雪就是了。打到最后陈念和沙弗莱体力不支,率先退场,陈词也有点喘不上气来,主动认输。既然输了就要有输了的状态,傅天河毫不留情地把陈词扑倒,感受到少年的胸膛剧烈起伏。他不敢真正把自己的重量压下去,只是按着陈词的腹部,辅助少年更好地呼吸。陈词的身体全然放松,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琥珀色的眸中映出傅天河的眉眼和澄澈的清晨天空。许久之后,他抬起手,揽住傅天河后背。傅天河俯下身,唇轻碰陈词额头。十分钟后,陈词、陈念和沙弗莱三人吸着氧,等傅天河给他们盛好早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陈念很想吐,沙弗莱也很想吐。事实证明,还是尽量别在这么的高海拔剧烈运动为好。吃过早饭,陈念舒服点了,又跑去堆小雪人。他这人就是这样,只要稍微好一点,心思就开始活泛,想搞别的。大家都来陪他,傅天河开心得要命。两个月里他一直在进行艰苦卓绝的训练,压力很大,如今好朋友们全都在身边,他大可以敞开心扉,享受决战之前的欢乐。中午时分,向导找到傅天河,告知他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出发。傅天河还要回去上学,当然是越早完成任务越好,而且多在这里待上一天,就要多支付一天的费用,虽说他背着三十多万的负债,虱子多了不怕咬,但能少欠点还是少欠点吧。傅天河答应了安排,他已经为这一天做了太多准备。“幸好我们昨天过来了。”陈念感慨道,“还能陪你在最后放松放松。”“谁说不是呢?”傅天河的交谈仍旧轻快,比起紧张,他满心都是亢奋和激情,自从接受了陈词的补习,他越来越喜欢考试的感觉了,总在期待着见证努力能取得什么样的最终结果。“还用再做其他准备吗?”沙弗莱问。“不用,今天好好养精蓄锐就行。”傅天河继续去捏手上的雪球,他捏了一溜三十多公分高的小雪人,并排站在帐篷前,如同阅兵游行般壮观。这个只有一颗石头眼睛的是他,这个手里拿着教棍的是陈词,这个用小树枝画画的是陈念,这个抱着电脑的是沙弗莱……看到傅天河如此放松,其他三人也纷纷放下心来,一群闲着没事干的高中生狂堆雪人,把好端端的营地变成了雪人围城。正文完很快就到了傍晚。傅天河回去帐篷,收拾收拾装备,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拿上他平日里用的那些东西就行。陈词坐在面前,帮他护理被纱布包裹着的左眼。“感觉还好吗?”“挺好的。”傅天河全然放松,任凭陈词帮他护理眼睛。没了义眼片支撑,他的上眼皮会肌无力般习惯性垂下,下眼皮之间呈现一道缝隙,隐隐露出里面的眼台,尽显疲惫和颓废之色。完好的右眼则全然相反,乌黑明亮,含着温馨的笑意。陈词把摘下来的义眼片放进护理液里泡着,倒了杯洗眼液给傅天河。傅天河将塑料小碗扣住眼眶,仰起头来,让加入了矢车菊成分的专业护理液浸没左眼内里,清洗掉可能存在的脏东西。陈词:“明早几点出发?”傅天河:“应该天亮就走吧。”陈词点点头:“我会在这里等你。”傅天河:“山上信号不好,到时候可能会失联,万一没我的消息,千万别担心。”陈词:“好。”最后一天在大营地,傅天河专门吃了顿好饭。晚饭后他介绍着三人和本次登山负责带领自己的向导认识,向导干这一行已经很久了,经验丰富,甚至在最后的营地也能正常干活,号称抬都能把人抬到山顶上去。“放心交给我吧。”向导朝他们保证,“以目前的训练成果来看,肯定没问题。”傅天河:“你们只需要安心待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就行。或者到山底下的湖附近玩玩,陈念不是挺想过去的吗?那边海拔更低,活动起来也更舒服。”“你就不用操心我们了。”陈念拍拍他肩膀,“照顾好自己,我们等你好消息。”暖意如同溪流滋润心间,让傅天河难以说出别的话来。虽然他没有血亲陪在身边,可如今正围绕在他身边的大家,又怎能算不得家人呢?大家没再过多地打扰傅天河,让他早些休息养精蓄锐,之后的三天里,他将要打一场硬仗,挑战身体极限和雄伟自然。窗口期如约而至。太阳再一次从地平线升起之时,傅天河和向导一起踏上了征战峰顶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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