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司南星的小院大门紧闭,张爱梨已经早早出去买菜,垂方一个人霸占了一楼客厅,窝在屋里看特摄片,满屋子“噼里啪啦”、“嘿哈”的打斗声。
没有人注意到二楼窗前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像是突然从空气里出现,直到现出身形也依然毫无存在,宛如空气本身。
明明他容貌俊美,周身气度不凡,却诡异又和谐地让人过目就忘,留不下任何记忆,哪怕盯着一张和天问一模一样的脸,也根本不会有所联想。
一向警觉的垂方一点都没察觉院子来了个不速之客,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影片上。
还没到司南星起床的时间,从窗口隐隐能看见里面躺着的人影。
窗前的人只看了他一眼,就要迈步往里走去,但他那一步似乎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阻碍——这里有个结界。
那人脸上毫无波澜,微顿的脚尖用力,就像碾死一只虫子一样要把这结界打破。
空间扭动,四周的血色枝桠毫不留情地把人影刺穿,但他早已不在原地,远远拉开了距离。
他看向虚空中一处,微微点头:“烛幽君来巧了。”
烛幽君面色如常,站在司南星窗前,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天帝。”
天帝也深深看了他一眼:“方才烛幽君直接动手,我还以为烛幽君没有认出我。”
烛幽君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给酆都大帝发消息:“天帝在,速来。”
酆都大帝:“!”
“等等我,马上到!”
天帝看着他,他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态度不可谓不嚣张,但他就站在原地,看起来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烛幽君收起手机,这才看向他:“冥王告诉我,天帝平日里总是摆出一副毫无情绪波动的样子,实际上是个什么都会记在心底的小心眼。”
“你这副‘天道无情’的模样,是装的吗?”
天帝微微抬头,嘴角微微翘起,像是露出一点笑意,但无论怎么看都更像一张假面:“你是想惹我生气吗?”
“我并不长生气,但惹我生气的下场,三界应当也有不少传说留存。”
他眼带笑意,一点点显露了周身的存在感,他原本空气般稀薄的存在感节节攀升,宛如深海中的巨兽终于浮出海面,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显露出宽阔不知几何的身躯,才露峥嵘。
看着特摄片的垂方当即大骇:“什么玩意!”
他当即冲出屋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御空而行,这里的空气像是被笼罩在了天帝的威压之下,根本无法挣脱。
“烛幽君!”
垂方不认得这是天帝,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这必定不是个普通角色。
烛幽君站在原地,双脚悬空,仿佛丝毫不受天帝的威压影响。
天帝正要开口,却忽然微微神色一动,他察觉到身后有人突然靠近,冥王笑意盈盈地在他身后探出头:“哟,天帝好大的排场。”
天帝微微侧过头,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和他的距离,礼貌回应:“倒是并没想惊动冥王。”
“说这个就没意思了,现在全三界都知道这是我罩的地方。”
冥王还穿着一身宽松的长t恤,全身上下黑得一如既往,脚上还穿着一双家居拖鞋,看样子是刚刚从家里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