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骄平静收回了动作,苏延宇骨头在这过程中都被挤压得发出咯吱声,他惊恐地看着顾骄脸,痛得忍不住叫了一声。
“苏苏,”不断上涌后怕和劫后余生感觉令苏延宇发抖,他用力地去抓苏埃手:“扶舅舅!扶舅舅起来。”
顾骄盯着苏延宇,明明没有说任何话,那双眼睛却让他本能地感到心惊,苏延宇手一抖,默默收回不敢再提。
面积不大屋子,几面墙壁磨损得厉害,悬挂在四角桌上壁灯铺洒下橘色光晕,苏延宇从书架上拿了一张照片递给苏埃。
“这是”
苏埃看着照片,这是一张老照片,照片中,一个年轻女人轻轻抱着怀中婴儿。
女人看上去很羸弱,可苍白面容依旧无损于她美貌,反而令她更加柔美动人,给人感觉就像一只含苞待放纯白茉莉。阳光透过玻璃倾泻在她眉眼,女人望向怀中婴儿眼神是那么温柔,暗淡光线里吸引了苏埃目光,吸引了他心神。
那是——
谁都无法忽视温柔爱意——
苏埃呆呆地看着这张照片,脑海里混乱无比,某种不知名情绪翻涌上来,将他心搅得一塌糊涂。
“她爱你。”
苏延宇解释道:“你是她唯一孩子。”
“你说什么?不可能——你骗我。”视线不知不觉模糊成混沌一片,苏埃死死盯着他眼睛:“黎权海说她恨他,也恨我。”
“一出生就把我抛弃女人,你说她爱我?凭什么?可笑!”
苏延宇涂着药手一顿,脸色难看无比:“林权海?你说他?你见过那个男人?!”
“你怎么能相信他!那个狼心狗肺玩意——”
苏延宇肉眼可见激动起来:“当初漫漫为他做了那么多脏事,他爱着漫漫时候就哄着她,要和别人结婚时候就把漫漫像个垃圾一样甩开,漫漫那么痛苦生下了你,林权海那狗东西却攀上黎家门槛翻脸不认人!还心狠手辣地派人将你从漫漫身边带走——”
“难道看他现在风光了,你就要认这种人作父亲!?也要改姓黎了?!”
又是一套新说辞。
苏埃眼睛有些难受微微闭合起来:“我该相信谁。”
“苏苏你不相信我?”苏延宇急了,“我是你舅舅,照片你也看到了!”
“好,那你告诉我,我妈妈是怎么死。”
苏延宇顿时愣了一下。
“你妈妈当初生下你以后没有得到很好护理,因为你被带走,又太伤心所以离开了。”
面对少年凌厉眼神,男人结结巴巴地说道,眼神不自觉躲避着他视线。
看着苏延宇表情,苏埃只感觉心脏一半冰冷、一半火热,像是要冷冰冰地燃烧起来。他扯了扯嘴角:“不,还有一个疑点。既然知道我妈妈过得并不好,你为什么没有在她身边?你是她唯一亲人,当初我被人带走时候你怎么不在?”
“我”被问措不及防,苏延宇刚才还泛红脸苍白得好像白纸一样:“苏苏”
“告诉我实情。”苏埃说。他要知道真相。
“苏先生,学弟是苏漫女士唯一儿子,也是你至亲,他有权利知道一切。”顾骄突然开口道,嗓音如覆盖了一层冰雪,望着他眼睛,苏延宇下意识腿骨隐隐作痛。
他内心一悚然,抬头看了眼顾骄,又看向自己唯一小外甥,苏埃。最终妥协般开了口,小声道:“你妈妈曾经是我副手,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