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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厦将倾(第2页)

一开始,习惯了女人们前呼后拥的宋徽宗可能一开始是觉得如此不识抬举的女人有点新鲜感,他自负自己才华横溢、风流倜傥,一心想通过自身的魅力征服李师师,所以一开始没有对她上一些手段,甚至都没有拿宋江的性命来威胁李师师。可是时间一长,男人的那种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最好的那种耐心被消磨殆尽了。

“李姑娘,你若是在拒绝跟我见面的话,我可就没有机会把你宋江宋大哥的消息转告给你了。”宋徽宗就算是再怎么想在李师师面前装的斯文、大度和绅士一点,三四个月之后这种念头就算是想一想都不会超过几秒钟了。

李师师果然没有再像往日那么泼辣,任由宋徽宗闲庭迈步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不,是位于宫中的牢笼。宋徽宗呢,见只一句话就把李师师搞定,又气又妒:气的是自己为什么那么迂腐,这么有用的招为何不一上来就用,妒的是到底在她心目中,那个化名宋江的萧峰萧大侠才是最爱的呀——我把你捧到天上,用世间最温暖的骄阳都融化不了你的心吗?

“说吧,你在宋大哥身上一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计量吧,他一身武艺岂是你这种泛泛之辈能制服的了得。你拿我的生命威胁他了吧?”李师师被关在宫里已经几个月了,进去受阻,不得已就着房间里的准备:一把古筝跟两把古琴,弹奏着从姑苏慕容家学来的那些旋律打发着时光,此时就算是宋徽宗进来了,她也没有起身行礼,而是忘我地弹奏着《高山流水》。

“妙曲,妙曲,李姑娘这首《高山流水》把伯牙久后终于得一知音钟子期的那种欣喜之情弹奏的淋漓尽致呀——你可知道这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不是没有人陪伴,乃是鸿鹄之志没人懂、绝世容颜无人看、至情至性之人无人爱呀?”宋徽宗一点都不知道客气,进了李师师的房间叫上几个奴婢伺候着自酌自饮起来。

“你既然听得懂我曲终之一,怎么还能如此没心没肝地折磨我呢?”李师师双手乍停,从如此如醉的状态中摇晃着脑袋醒了过来,“你若是至情至性之人,就不该干这种无情无义之事。好歹你还是堂堂大宋皇帝。”

“你也知道我是堂堂大宋皇帝呀,那你为什么会对我如此决绝呢?你那个宋大哥现在已经武功全废,连个普通的士兵都打不过了,又怎么能够再次闯进朕千军万马包围的皇宫里来呢?这会他连自己都救不了了,还有可能把你带出去吗?”宋徽宗见李师师待自己始终不卑不亢、不冷不热的心里不由得一股气来,“你若是真要逼得朕没法子,朕就叫人赏他一壶毒酒。”他以为李师师会因此软下来,至少可以对自己说几句软化。

“你既然懂《高山流水》,就该了解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吧,钟子期死而伯牙断琴弦,宋大哥要是死了我自然作陪,况且我跟他二人本来就已经死过一回了,再死一次又有何妨呢?”其实李师师,不,是阿朱姑娘这个人,其实没读过多少书,尤其是那些贞洁烈女的故事,所以其实是受礼教影响非常少的姑娘,而她的心之所以如此刚烈,完全是出于她对这份爱情的执著——只有真爱着,才不会只是真爱过。

“你若是真要这样冥王不灵的话,朕也不会成全你贞洁烈女名的,朕要将你卖进青楼里去,然你天天干着皮肉生意,若是要自杀,朕就将你的宋江五马分尸。”宋徽宗有点恼羞成怒,狠话说了一大箩筐。

“那又如何,我李某人从来不是想做什么贞洁烈女,此生只要不是跟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皇帝老儿在一起,即使最后不能宋大哥在一起,跟天下其他任何男人在一起都没区别。你把我卖进窑子里,我天天有机会跟不同的男人睡觉,岂不是女皇得待遇?我还得对你感恩戴德呢!”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千万不得罪爱的执着的人,因为你不可能让一颗已经绝望的心害怕上绝路。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宋徽宗被他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论震惊了,忽然觉得始终无法得到这个女人也许是一件好事,在她还没有做出那些惊世骇俗之事来之前。

“没想到,在那个封建牢笼刚刚筑起篱笆的时候,就有了如此不为世俗所牢狱的勇敢呀!”非云烟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要不是灵魂体的话,一定会手脚并用地鼓掌表示赞成:自民国以来,为女性权益奔走相告的人络绎不绝,口诛笔伐封建余孽到如今这个新时代了还前赴后继,可是主张一个好女性也不应该回避那些最龌龊想法的倒是少见,“我告诉你,要是我是一个作家的话,笔下的女性绝对不是千篇一律,也不会是那种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的女人。”

“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女不惧爆,奈何以爆惧之,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吧?”毕雨燕这时候了其实就有点心不在焉了,因为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大概能跟这阿朱相提并论的只有赵敏了吧!为了爱情,为了自己心中对爱情的信仰,她不只是水里来、火里去,就连被人毁了自己的信仰都怡然不惧,我能做到吗?我能为了他背起我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父亲吗……

而另一边,宋江自从清醒以后,发现自己功力被限制了无法发挥出本来的威力之后,本来是想一死了之的,可是非云烟用韩信受胯下之辱等乱七八糟的历史故事安慰他。

“凡事打过架的就没有没被揍过的,凡当今的大豪杰们就没有一直一帆风顺的。”非云烟有时候自己都需要别人安慰,现在安慰起别人来就知道其中的难度了。

“可是我萧某人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以后出去怎么见人呀?”宋江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刺青,深以为这是奇耻大辱,要么自杀,要么现在就去跟宋徽宗拼命,“就算是搭上我的性命我也定要那老头儿好看。”

非云烟觉得这个宋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刚烈,不懂得能屈能伸,不禁自己也有点气了,“抛开政治立场不说哦,你当年要是肯低下头、就算是应付你也多给那个康敏几个笑脸、几句恭维的话的话,她后来也就不会那么恨你,你的人生也就不会如此艰难了呀?你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的吗?”

“你说康敏?那你可就不知道我萧某人的脾气了吧——先不说兄弟妻、不可欺,我萧某人必须得做出表率,要那些因为我马大元兄弟的媳妇漂亮而心存觊觎之心的人们看看,就连我这个丐帮帮主都主动避嫌,那些蝇营狗苟的龌龊当然也得被抛之脑后,其他人请自觉靠边站。还有那时候,有消息说大辽就要兴兵犯宋,我有的是大事要事要处理,拿来那多时间关注那些无所事事的妇人,不瞒你说,要不是马大元带我回他家几次,不然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叫康敏的女人。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我不知道她是大辽南院大王下属的麒麟卫的话,我根本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小心眼的女人呀?”

“就算你其他的事情说得都有道理的话,如果你死了,就没有人给你的李师师做后盾了,要是李师师不从了宋徽宗的话,她会立刻被杀头的,你愿意看到她被宋徽宗糟蹋呢,还是身首异处呢?”非云烟知道这句话一定管用,因为他知道这绝不是杞人忧天,而是很可能接下来就要发生的事情,“你可知道李姑娘不仅是这世界上的第一奇女子,也是对你用情最深的哦!”

还好这一次终于一切如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在童贯毫无同样的折腾一番,加上宋江一番装腔作势的表演之后,宋徽宗做出了“对他自己最有利的安排”:

宋江被大理国皇帝段誉用1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换了过去——当然童贯成功地欺骗了宋徽宗,说是废了他的武功,其实宋江只是服用了一些能叫人酸软的药物而已(可是由于童贯为了自己的复国计划,是不可能让宋江伤害到宋徽宗的,所以结果就是他既没有听宋徽宗的废掉宋江的武功,也没有彻底揭开宋江身上的穴道跟服用的软筋散,所以宋江只能选择先去大理而不是直接去救李师师),而童贯从此也没有了大理段氏的追杀、而且在大宋的权势更加稳固——段誉很是感激童贯——慕容复对自己义兄的手下留情,在顺利交换到宋江之后就承诺:大理段氏跟姑苏慕容氏从此一笔勾销。

而宋徽宗对李师师的安排就更加耐人寻味了,不知道他是舍不得李师师被其他男人糟蹋呢,还是真的不想看到李师师“享受到”那天天换男人、夜夜笙箫的那般传奇似的生活呢,他居然把李师师发配到东京的一家青楼,而且通过圣旨宣告:李师师在青楼期间只能卖艺不卖身,要是有那个不长眼的敢毁坏李师师的清白,全家男性全部处斩,女性一律卖到青楼里,而且刨你祖宗十八代的坟——这一条律令,真是宋江悬着半颗心去了大理,而不是直接跟他老赵家拼了:他对这个情况下的李师师那是又放心又心疼的呀,但是一想到自己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打回来,也就只好耿耿于怀地去了大理。

而这个时候,大宋王朝终于对大辽是战是和做出了他的决定:宣和四年四月,宋徽宗命童贯以河北河东宣抚使勒兵十万巡边。童贯到了河间府分军,10万大军分为东、西两路军。以雄州和广信军为东西路军的防区。五月二十五日,前军统制杨可世听说燕人早就准备迎接王师的到来,若王师入境,必箪食壶浆以迎。于是率领轻骑数千,直欲取之。至兰沟甸被辽国宗室耶律大石所掩杀,大败而还。二十九日,西路辛兴宗驻军范村,和辽军展开激战,前军王渊中枪几乎堕马,辛兴宗遣中部将杨可世援之,又亲出军门以上将节钺督战。但是仍然无法挽回失败,最后宋军退回雄州,童贯伐辽以失败告终。

此战的结果对于北宋王朝是致命的一击:第一,道义上的损失虽然不大,可是也给了宋金联盟灭辽之后金人一反面的启示:既然你大宋有不仁在先,以后我大金也就可以不义在后了,既然你可以不顾道义偷袭没落的辽人,日后我大金偷你的时候也不过是依样画葫芦——你死的再怨也怨不得别人了。第二,士气上的打击,以10大军,偷袭,还是已经没落的大辽,而且还竟然失败了,你这得有多无能呀,将士们以后还有没有信心打仗,还有没有信心跟着你打仗呀,北宋的军队从此更加不堪一击,要不然怎么连后来的梁山起义、方腊起义都花了那么久才搞定(各种真相待后文详解)。第三,北宋终于亲手为女真人扫除了自己北方的屏障,唇亡齿寒的危机依旧没有能引起赵宋统治者的足够注意,直接面临刚刚兴起的极其好战的女真骑兵的冰封,靖康之役的大伙由此留下了伏笔。第四,亲手暴露了北宋军队战斗力低下的这一严重现实,从此女真人不仅有了侵略北宋的心思,更重要的是壮了它南下伐宋的胆子。

尽管萧峰曾经努力过,他依旧没能改变历史注定的结局,北宋这个地方政府嘛,不是天怒人怨,老天非要它灭亡,实在是因为他自己不争气呀——靖康之耻终于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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