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稀薄的阳光透过酒店厚重的窗帘蔓进房间,给床上的两个人镀上了一层暧昧的金。
楚佑是横抱着唐棣的身子醒来的,这一夜,他睡得极好。
令楚佑没有想到的是,他和唐棣的身体竟是如此契合,那是一种久经花丛的人在一众莺莺燕燕身上从来都不曾感受过的亲密无间。仿佛二人已经熟识很久,久到记忆和骨血里都满溢着彼此的气息。
楚佑迷迷糊糊的揉着不甚清明的睡眼,手指缓缓划过唐棣的蜿蜒如绸缎般光滑的脊背。眼神停在了自己留下一片片青紫斑驳上,不由蹙起了眉头。
唐棣的身子比寻常男子白皙剔透的多,应该是极易留下痕迹吧?
虽说自己不算温柔小心,但记忆中好像没有也太过粗暴吧?
现看来怎么竟是如此触目惊心?
这,不太对啊…
因为一夜好眠,楚佑宿醉的酒已经醒了大半,脑子亦是渐渐恢复了多年生意场上摔打出来的,往日敏锐上嗅觉
他撸了一把早起还没来得及洗的头发,轻手轻脚的挪开搭在自己胸前的白皙的小臂,蹭到床头,点燃一支烟,陷入了沉思…
毕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早就不会因为精力太过旺盛而失分寸了。再说这些年,窗外飘飘的彩旗,楚总经历了没一百也有八十,万花丛中过,向来是片叶不沾身,从来没有在哪具□□上湿过鞋。
可昨夜,这身体竟像是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似的,一次又一次,把人按在床上折腾的死去活来。
楚佑冷静的分析,觉得失控到这种程度,绝不是因为床上的人太过蚀骨的缘故。
呃…好吧,也许有那么一点因素。但只有一点点,不能更多!
所以为什么会这样?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猝不及防的闯进大脑:
难道是被下药了?
怀疑一旦开启便一发不可收拾,楚佑的脑海中飞快闪过从昨晚到现在的种种,一件又一件不合常理的事儿,不断浮现出来。
然后慢慢的连成一条不那么缜密,但却异常清晰的逻辑曲线:
首先,怎么偏就是自己,在那么隐蔽的地方撞上了这出戏?
然后,怎
么那么巧,唐棣刚好是要送去给贾总的人?
再次,怎么稀里糊涂的,人就被送进了房间里?
最后,怎么就上了床?
唔…说到床…楚佑的颜色柔和了几分,摸着光溜溜的大腿,自认为非常客观中肯的评价:昨晚的唐棣虽然生涩了些,但却始终没有明显的反抗,顶多是欲拒还迎,有时候甚至还会主动撩拨。
这,就更奇怪了!
尔虞我诈的商场里沉浮了这么多年,向来手腕凌厉的楚总,从不相信世间有巧合这么一说,事出有因必有妖。
事实上,他们现在所在的大唐酒店,是典型的灰色地带,游走在遵纪守法的边缘。白日里看着毫不起眼,入夜后却有千百种风情让人欲罢不能。
改革开放以前,这种地方叫红灯区。现在倒是风雅多了,叫休闲会所、健身场馆、养生中心。虽然名字合规合法了之后,阳光下能干的事儿少了许多,但私底下,买卖各类商业机密、明星绯闻,依然可以像买卖方便面一样轻松随意。
所以,但凡想搞点什么见不得人小动作,在这里下手最合适不过了。
楚佑理清了思绪,半眯着眼睛,心中冷冷的笃定:“一定是有人想拿到我什么把柄!”
商场如战场,这口锅自然而然的扣在了商业竞争对手头上,
那么,问题来了:
唐棣,在这场阴谋扮演了什么角色?
楚佑慢慢的拧起了浓眉,瞳孔越发阴沉下去,深不见底
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空气,打断了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楚佑,当然也惊醒了一向浅眠的唐棣。
楚佑在胡乱扔了一地的衣服堆里,好不容易翻出电话,不耐烦夹在耳边:“喂?”
赵然急促的语气扑面而来:“佑哥,出事儿了!我就说你别动祖宅里那俩人吧,这事儿被老爷子知道了,吵着要兴师问罪呢!”电话另一端声音极大,大到躺在一旁的唐棣也能一字不漏的听到。
“卧槽,我爸回来了?”楚佑一个激灵从床上翻了起来。
“那倒没有,就是已经给楚叔下了通缉令,准备逮你回去呢!”
“那还好…还好,人没回来就行。把心放回肚子里,你哥我自有法子对付他。”楚佑长舒了一口气,又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