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檀:“……嗯。”
她想:这也说不得什么。
她试探着道:“长兄,我,我近日看了一本书,说边境云州的,您在云州打过仗,应该对云州熟悉。我有些关于云州的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折滦那颗心,就嘣咚嘣咚的撞起来。他干巴巴的回:“好——你想问什么?”
折檀就问:“听闻云州有一种树,叫做红叶李,很是难种,但是它的枝干作为雕刻的木材,却是极好的。长兄可有见过红叶李?”
折滦没见过。
他一个大老爷们哪里知道红叶李的事情?反正他打仗的时候,是没见过的。
但是他一点儿也不想在阿檀面前丢人,他想:
——我不能告诉阿檀我不知道。
——我得想个既能保住颜面又能让阿檀对我产生崇拜的法子。
——我该怎么说呢?
折檀抿住呼吸,对啊,他该怎么说呢?
她认真听,然后听见幻听里说了一句:
——我可以说云州红叶李不怎么样,不如蜀州的凤凰树!听说那也是雕刻用的!是谁说过来着……不记得了。
——不管了,先不让阿檀觉得我没学识是最重要的。
凤凰树?
折檀没听说过。
如果长兄真说了出来,那是不是就可以肯定了?
她就屏住呼吸,“长兄?”
折滦就咳了一声,冷着脸,努力保持声音不颤抖,“为兄……为兄觉得,于雕刻一道上,凤凰木是最为好的,至于红叶李,为兄我……我觉得还略差一筹。”
折檀听的脸立刻就煞白起来。
——这竟然是真的?
她……她听见的,竟然都是长兄的心声?只要离长兄近,就可以听见对吗?
不对……不对!她曾经在国公府的墙边也曾听说过幻听,那时候是深更半夜,长兄根本不可能出现。
她努力维持住脸色,继续打探:“原来长兄于雕刻一道上还有此种见解。那……那长兄对木工熟悉吗?我,我对木工很赶兴趣,曾经还想做一个小院子的木刻。”
折滦:“!!!”
杀人我在行,木工我确实不会啊!
怎么办?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他心里慌的很,声音却是拿腔拿调:“还行叭。”
折檀顺子自己的话道:“黎溪院后墙处,有一棵老樟树,我准备回去砍了,用它来做木刻,听闻那老樟树雕刻出来的东西也很好。”
折滦就——
——不要啊不要啊!你砍了它我以后还怎么蹲墙角不被发现?
——还想以后天天去蹲你的院子呢。不过阿檀想砍就砍吧?
——不过院子后面还有一颗小枣树,不知道能不能蹲那小枣树?它还没长大,估计经不起踏。
折檀不知道外面有枣树。她只知道樟树。
这下子,她心里就有点清楚了。她压住自己那不断下沉的心,跟长兄道谢,然后慢慢离开,最后越走越快,直到听不见那嘶吼声,她才白着脸问小米,“我们院子后面,有枣树吗?”
小米还真知道。
“是棵小枣树,还没长大呢。还有一棵老樟树,那老樟树和小枣树也不知道怎么就长起来了,二姑娘总说要砍,但说了好久也没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