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与那女人有?没有?做夫妻那种事,顾炎宁想想,总觉得心里膈应,便?慌忙将这念头抛去脑后。
“确实?,我还带阿理去送了。算算脚程,才走了两三日,不过大军行进得快,姑娘若追的话,怕是追不到,且边关危险,姑娘一个女孩子家,又是只身一人,要不还是回家吧?”
顾炎宁晓得王老伯是为她好,还是道?:“我得去。”
王老伯也不再劝她,便?道?:“若姑娘决心要去,明日我送姑娘出?城,这几日城门口查得严,姑娘想来?是从家中偷跑出?来?的吧?”
顾炎宁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
沉默了一会儿,顾炎宁终于问?道?:“老伯,你晓不晓得徐国的事情?徐国的魏国公你听说过么??”
王老伯摇摇头:“咱们这儿离丰域关远,徐国的事情倒是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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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理收拾了王家姑娘出?阁前的闺房给她住下,夜越来?越深,顾炎
宁不知为何毫无睡意,她走了一整日的山路,浑身酸痛,却偏偏睡不着。
小红在她身侧睡得正酣,顾炎宁捏捏它的小鼻子,它也只是拱着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顾炎宁看着院子里如水的月色,索性?披衣坐起,出?去透透气。
她在院中的石凳上坐着,脑中空荡荡的,不知道?想什么?好,她突然就觉得很迷茫,仿佛天地之大,却没有?一处真正属于她的地方。
寂静的夜中突然响起了木门的吱呀声,顾炎宁回头一看,便?见阿理火急火燎地从屋子里蹿出?,往茅房去。
顾炎宁不禁笑了笑:“你慢着点,看着路。”
阿理晕乎乎的,从茅房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挪过来?,问?她:“姐姐,你怎么?不睡呀?”
顾炎宁叹口气:“姐姐睡不着。”
阿理在她身边坐下,沉默了几瞬,顾炎宁突然对他道?:“姐姐其实?记性?不好,有?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所以有?一点难过。”
“这样好呀,我爹说了,不记事就是不操心,这是享福的命。”
顾炎宁被他认真的表情逗笑:“是吗?”
“是啊,过去的事情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呗,姐姐,人要往前看呀,不是吗?”
顾炎宁伸手捏捏他的小脸:“你这小脑瓜,知道?的倒是挺多。”
“那可不,我过几日就要去学堂了呢,”阿理的小脸上写满了得意,“姐姐,我听阿爹说,你明日就要走啊?”
“嗯,姐姐要去做一件勇敢的事。”
阿理对她笑起来?,小孩子的笑充满了纯真的稚气。
“姐姐一定会做到的。”
“嗯,阿理以后也会成为很勇敢的人,做很勇敢的事,”顾炎宁揉揉他睡乱的头发,“阿理现在就是个小男子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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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王老伯便?送她出?了城,顾炎宁怕路上出?事,找王老伯借了身男装,缠紧了束胸。
守城门的人认得王老伯,没多盘问?,便?将他们放了出?去。
行至城外,王老伯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些碎银子,还放了几件干净的衣裳和一些烙好的饼子,王老伯还将平板车前的马解了下来?。
王
老伯将布包递给她:“姑娘别嫌少?,路上应个急用?。”
从此处到丰域关并不算近,眼?下也不是矫情推拒的时候,只是老伯家里就这一匹马,是用?来?拉车驼菜的,顾炎宁接过了那些碎银子,马却不肯要。
“老伯,这马我不能要,我将马牵走了,这么?重一车菜,你怎么?拉回去啊?”
“嗐,我力气大,不打?紧,攒两日银钱重新再买一匹就是。”
王老伯不由分说地将缰绳塞给她:“姑娘一定要保重啊。”
顾炎宁眼?眶有?些湿,点头‘嗯’了一声,只是她自打?被五哥从宫里带出?来?,身上一件首饰也没有?,也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