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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2 章 最后修罗场(第1页)

天穹风起云涌,又生异象,漫射出一道华光灿灿的白虹,托举着万国气象,转瞬之际,它被爱神之天吞没,万国芒光褪去,只剩下一尾残色。天地法相消散亡败!众生一眼就认得出来,这是天遗族白羲皇的白虹法相!更是帝陨!天遗圣族当即震动,恸哭不已。“是谁?!是谁弑了我帝主?!!!”“我等定叫他血债血偿!!!”天遗国师拿出一面溯镜,脸色奇异难看,“帝主……帝主是主动赴死……死前还启动了心鳞旨意,让我们不要追究,另择新主,归顺……神天!”众臣皆惊。他们的明景神武帝主并无国后与后妃,当然也无子嗣,一度让他们怀疑帝主中意的是少年男子,为此还闹了不少的笑话。他们都是男臣,怎么能看不出帝主年轻多欲?那周身阳火浓郁得都要烧起来,他们都担心这会影响帝主的功行,偏偏帝主竟也忍着,不肯碰各地使臣献上的女色,要不是一番阴差阳错,宫人们捡到了一件掖藏在龙塌之上的女式珍珠兜衣,那烂烂茸茸的碎块儿,还洗得发白,可想而知对着它帝主泻火得多狠。这一件宫闱秘闻也让臣属们彻底放下心来。虽然他们不介意有一个天阉帝主,但能正常生育,传承后代的总归是更好的。只是那兜衣究竟是何人的,他们用尽一切办法,都没有探听出来,现在帝主为了那小祖龙帝君赴死,一切疑团就都可解了。如今想来,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前两百年,帝主带着他们奔赴在内外战场,偶尔也消失一阵,回来时候浑身都仿佛被雨水淋了一遍,双眼清漉漉的,滋润又明亮,是喝足了水泉,那时他们还以为帝主只是负伤修养好了。中两百年,帝主跟那神天小帝君去了星际迷航战场,又是朝夕相处的。这更不难理解后两百年,这神天小帝君闭了生死关,帝主也随之陷入一种阳火烧身,难以熄灭的状态。其实不止是帝主,那诸天的小祖龙台闭关之际,四界都浮躁不安,阳气暴烈冲动,仿佛无处发泄。天遗国师有些不甘心,又有些认命。“我等本就被神泽所弃,如今绕了一圈,又要投在神天门下吗?”国臣们一致沉默,也纷纷叹息。“国师啊,神天已无双,帝主又折陨其中,诸天都是大势所趋,我等,不得不从啊。”此时,古神殿堂。血味冷冷凝着,阴萝也冷冷凝望着殿堂那飞扬的幡旗。“众生都成全了我,天意——”“我的天道哥哥,您还不成全我吗?大家装得都够久了,也怪累的呢。”阴萝的记忆是逐步复苏的,在二十万年后,她作为郑阴萝之时,复苏的是八万年前天帝妹萝的血传,而推到二十万年前,离她最近的血传,是她的始传。始传,是每一个生灵的诞生最初记忆。在那伪神女郑青穗跳天渊的时候,她绑定的直播系统检测到了阴萝的主角命本,是元启天帝妹萝的转世,也是濒死存疑的天道。为什么会存疑呢?当然是因为,她真的有个双胞胎哥哥!旧天道陨落归墟之时,就用天地母土孕育了新天道,不出意外,新天道会从无色界天诞生,但荒谬的是,这次诞生的是双生子,将天道执掌的权柄一分为二,哥哥率先出生,继承的是明朗皎洁的天道正统。而她慢了一步,只能蚕食哥哥剩下不要的邪瘴欲海,练成鬼魅之身,为求一线生机,从血海厮杀出来,又称鬼圣天道阴神姬。而在她最初诞生那一段时间,还是一具还没化成血肉的原初骸骨,那时的阴神姬对哥哥还是依恋的,不明白他为何一出生就抛下她,分明在母土之时,兄妹互相依赖,于是凭着本能知觉,她踏上了寻找哥哥的路途。但她最终等来的,是天道兄长派来的兵魔神,要在她成为气候之前,将她彻底斩杀!从帝姬阴萝的末传,天帝妹萝的中传,再到鬼圣天道阴神姬的始传,阴萝终于明白江双穗那群气运团宠女主是怎么造出来的。天底下向来没有白吃的馅饼,像是这种救赎妖魔后成为人生赢家,捡了个失忆仙君就能飞升做天妃,装腔作势穿条红裙跳一跳悬崖就让诸天众生倾心不已,按照常理只能得到——救赎妖魔的,被无情妖魔掏空心肺,更狠的会灭掉全家全族,只为用那一刹邪心成就至尊之身。而仙君恢复记忆后,发现自己不止失去了元阳,还因此破了功行道法,只觉被这凡人愚弄,降下天劫惩戒,不止是凡人,全村都要被牵连。而跳崖献祭的,也只能得到一具被雨水淋透,被鸟雀啄食的尸身。没有那么多传说奇迹发生,只有残忍冷漠的现实。甚至刻薄的说,四界各道都很忙,谁也没那心思去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情爱小事,至多是神皇级至尊之战,才会引起全诸天的瞩目。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救赎,报恩,下凡情劫,献祭,这种空空泛泛的玩意儿,开始频繁占据诸天的耳目?甚至到最后,发展成一种夸耀、推崇、崇慕的地步。那江双穗要不是有着天道赋予的锦鲤女主光环,阴萝都不用亲自出手,就能让她活不到半集。而这种畸形又恶心的气运,向来是阴萝最厌烦的。阴萝冷笑,“说起来,我还得多谢哥哥,除了挖眼剖骨真假换命之外,没有给我安排丧爱夫丧爱女又爱上灭我满门仇人的剧本。”据那魔种说,那携带着返天珠回来的返天宗小神女楚慕柚,就是从万年之后的荒神之地穿回来的,他还把人家杀了个满门呢,但这小神女照样还想着魔种不懂情喔,不怪他,咱们要用真情温暖他呢。这种的神女,估计死一打的爹娘亲友师兄弟,都不能唤醒她那一颗一心一意救赎救世的脑子。把救赎妖魔自以为是当成了救世,都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要是她也长了这么一颗脑子,爱上灭她满门的家伙,阴萝宁可原地风化。当然哪,风化之前,她得把仇人碎尸,死了也得给她填棺,永生永世镇在她的尸身之下,做她永不得翻身的尸奴!家国血仇,绝不和解,是要生生世世给她偿还的!除了气运女主,还有天命之子。姑奶奶也不是第一次被天命之子坑了。就登真那老马,人到中年就不肯做人,强取豪夺了正宫皇后,心里所爱却是一个能给他洗亵裤的洗脚婢,以至于阴萝这个正统王姬,看似鲜花着锦,却是烈火烹油,被那庶出大王爵压了一头,最后老马还给大王爵开城门献降的权力,将四千万臣民陷于火海。到了仙朝,那更是了,天乾皇子遍地走,在天子剑之战中,四皇子李潜声也是内定的君种,必要的时候,这天命之子还能牺牲女主,助他登天子位。这气运之女没有任何实力,就只能靠气运躺平,无事的时候,自然可以舒舒服服做全员团宠,做甜蜜爱人,但是,当她与天命之子的前途冲突——也只有献祭助他这一条死路!而这一条死路,又从人皇王令思与那神女双妻可以看出来,后者还舍身用元阴来炼那人皇鼎呢,那扶助已经到了一种走火入魔的程度。又回到当前,她用众生情道铺路,得登龙神至尊殿,但当最后的、真正的、被天道所钟爱的君种天子闯进来——瞧!我的帝天之位照样没戏!这样的一桩桩类似的事情叠起来,加强洗脑,她的天道兄长何尝不是在反复规训她?训她的意志,折她的傲骨,把她按在那畸形凄美的献祭之路,看,多看,爱看,神女救世就当这样!你要救男人,捡男人,帮男人,将他从泥潭里拉出来,把他洗干净带回家,耐心倾听他的过去,用身心温暖取悦他,帮他走出阴影,再将他扶上高台帝位,做他的神后,妖后,佛后。你跟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他好,你才能走向高峰。若是遇到外敌了呢,他受伤了呢,不要紧啊,你还有这么一副身体,不仅可以暖床,还可以替他挡刀挡枪呢。当你鲜血飞扬,献祭所有,凄美死在他怀里之时,你的价值就是永恒了。哪,最后,你完成了救世,你伟大的身影永远留在众生的心间。至于他会不会另娶,还是孤家寡人,喔,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会在那孤独的王座之上,执掌诸天的权柄,永远思念你。思不思念阴萝不知道,但真按这样的附属女主剧本走一圈,她蛇脑都得碎个几万遍!在洗脑主线之外,又衍生出了她家老古板师尊那一条报恩的支线,也是在告诉她:笨笨拙拙的小女徒,会做小鸡汤的小女徒,做了很多事就是不修炼的小女徒,一心一意围着师尊转,逗师尊欢喜笑容的小女徒,才是真正的好女徒,才能得到师尊的怜惜与喜爱,让师尊从一尊完美仙人为你变得生机勃勃,为你降落到凡尘间。这么多的刻意的,泛滥的剧本,再配合那些弹幕对于锦鲤女主的艳羡,对于臭脸女配的憎恨,从内到外,就是要将她从天赋至高的天道神台拉下来——沦为庸种!对此,反复被创的阴萝就说俩句:去你的狗屎!姑奶奶我还不伺候呢!那幡旗变换着无数人脸,最终凝成了一张与阴萝有着七八分相似的男脸。鬼圣妹妹是明艳欢快的旋覆花神国圣夜,而她的天道兄长,白肌,黑发,颈圈披着凌然的金饰,耳边盘戴着一小把六道木雪花,眉目周正端美,挟着一种饮马渡秋风的轻丽冷峻侠气,不像是赫赫凌凌的天道,更像是潇洒打马经过天子金玉堂的少年侠客。赫然就是仙朝天子宫中,江挽匣那一张脸。“妹妹,阴神姬,我们又见面了。”天道兄长还很遗憾,“这是我为你挑选的新妹夫,可惜,又没能玩多久。”天道兄长低笑,“看来你最爱的,还是你的假哥哥郑夙。”在万千世代之前,阴萝还是鬼圣阴神姬之时,外出寻找这一位天道兄长,误将路过的郑夙当成了自家哥哥,就在于他们身上那一种相似的,流丽又冷峻的少年侠气。那时的郑夙还没有名气,也无名无姓,旁人都叫他棺哥,年纪轻轻,长腿好腰,就心如死水,赶着赶尸的活儿,脾气可不怎么好,又冷又爆,不管他驱逐了一千次一万次,阴萝还是要赖他。毕竟嚒,兄长养家,赡养妹妹,天经地义!这冷面棺哥烦得爆了,就跟她说,传说某条血河旁长着至好看的花,你摘回来,哄哄我高兴,我就认了你。那本是扔她去死的借口。阴萝偏是摘了回来,那一把骸骨散得满地都是,爬回来的只有一颗咕噜噜的骷髅脑袋,雨泥把她弄得脏兮兮的,嘴里叼着一枝粉粉嫩嫩的花儿,当时阴神姬虽诞生了千年,尚且不知道那是与我长欢花,是可以让无情者动情生欲的情花。棺哥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最后把她那脏脏的脑袋捡起来,用他那随身携带的浴斛,亲手洗干净,兜在他的腿兜里,又连夜将她的尸骸一路捡回来,拼凑起来。那天阴雨绵绵,连呼吸都是蓝冷的色彩,情花长欢就盛开在他们身边。他们接了第一个吻,淡淡的,像雨又像雪,是他胸前的野薄荷草根折过冰雪的味道。后来,她就被棺哥装进了他最宝贝的尸皇棺里,跟着他一起四处流浪,被他喂养着,渐渐养出血肉灵魄。这期间她也观过不少的男女情爱,以为那是天底下最亲密的事儿,也要闹着跟他要。棺哥很震惊,大约就是那种“你们那边的兄妹关系是那么乱吗”的眼神,他还一直强调,他不是她哥哥。阴神姬嗯嗯敷衍,又骸骨咔咔爬上他的腿。后来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不过阴萝记得,棺哥为了养她的血肉,带着她四处狩猎,其中还含着一只误入阴帝世代的野狐狸,要不是他跑得快,不只是一尾,九尾都得给她留下来吃掉!想到这里,阴萝神色古怪,棺哥喂她吃的,该不会就是容雪诗那一尾吧?他们的情劫,倒是比她想象中要开始得早。这倒是可以理解,棺哥成为郑夙后,为什么会亲手把她推给狐狸,他们再度离分,错过彼此。——说到底,他们喰食外魂,是犯了忌讳,是该有这么一劫来偿还。当来尾都清晰之时,阴萝再不满,也只能接受这个剥骨情劫的惩罚。谁叫天道好轮回呢?但另一面,她的天道长兄就不够厚道了,看看那些气运之女的情劫,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呀!

给她的就是地狱模式,她们的就是随便掉个眼泪,跳个悬崖,死前再搞一场唯美告白,收割众生同情,就这样还能渡劫成功神女归位,姑奶奶也是服了!要知道她为了正神归位,堕神台重修,经历的何止是千劫万狱!换做这种区别对待的简单模式,她就能干到天道之位信不信?“曾经呢,我也最爱哥哥的。”阴萝笑得又俏又冷,“可惜哥哥避我如蛇蝎呢。”要说阴萝为什么最爱抢奶喝?自然也是她的节完整章节』(),她根本懒得跟一群蝼蚁为难。“众生可以死于保家卫国,可以死于怯战先逃,甚至可以死于我等诸天救援无能,他们唯独不能死在——”“出卖与背叛里!”那跟江双穗那群废物家伙,敞开城门大腿让敌人来玩有什么区别!“天道不负众生!神天不养闲神!我们的世代规矩,未来如何,还轮不到这群异种来管教!兄长,你若是不会,就让妹妹我来教一教你!”阴萝指掐请神诀,扶桑大天尊当即挟着她的明圣泽国降临,端貌庄严,愈显神性。“天道,吾,久候多时。”扶桑大天尊很少自称吾,当它此语出口,便是神身正式降落。“死了万古的神,竟有这般神性光泽,倒是被你养得很好。”天道挽匣道,“阴神姬妹妹,你倒是很会养男人。他们一个个被你养得有情有性,又战力无双,对你也死心塌地。不过,众生情道,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对他们真的公平吗?你的偏爱藏得住吗?”这话听着稀松平常,却很诛心,但阴萝是什么姑奶奶?“我爱他们一点,都是给他们面子,他们还敢多要?不要命了吗?!”姑奶奶悍然击掌,眼锋凌冽,“桑哥!就是这坏东西哥哥抢了我第一口奶!害得我个头发育不良!”每次搞点什么坏事,她都因为个头受限,被郑夙他们这群高个子提着起来做,就连最小最娇的魔种练星含,从少年身量发育之后,也是极高的,还得低个头,脖子才能含住她脑袋,很是杀她的威风,阴萝一直耿耿于怀。“还差点死在半路!今日您必须给我出这口恶气!”这娇呶呶的孩儿话,哪里看得出这是一场决定诸天四界未来走向的天道至尊之争?扶桑大天尊却是很郑重,“桑哥尽量教训他。”毕竟论说世代,扶桑大天尊的正灵,也远在他们这一对天道兄妹之前。“既然如此——”天道长兄也轻轻击掌,他们是兄妹,小动作的习惯都很相同,“兵魔神!出列!”阴萝瞬间眯眼。在她为阴神姬时,就是这个悍煞的玩意儿,天道座下第一兵器,全名兵主至尊狱血魔神,险些将她斩杀!兵魔神从那淡紫色的古神旗幡里显出清瘦修长的身形,戴着一副洁白又小巧的鹿头骨礼器,角枝却是很庞然,下颌微微显露出一脉清光。若是不看那狰狞、邪性、近乎失重的头角,下半腰简直就是古旧清爽的贵公子本身。“兵魔神,去。”天道低语,“入我们的阴神姬的情关,再破一破她的众生情道。我做兄长,来不及爱惜她,你替我好好疼她。”天道与扶桑大天尊交上了手。而阴萝同样要面对这天道座下的覆面兵道至尊。它上半身捆束着一根根漆黑锁链,是由骸骨所炼,泛着一点点的幽火(),紧薄的黑衣贴着那极冷极白的肌,珍珠盘都若隐若现,分明双手都被捆绑着,压在腰身之后,阴冷又邪恶的气息却萦绕时刻周身,存在感极其强烈。趁它还未彻底解封,阴萝先下手为强,乱阙幽龙枪三十六胜,每一枪都暴着寒烈的杀气。“哗棱!”“叮铃铃——”沉黑锁链从它胸前滑到腰间,松动,转动,再游走,这冷覆面的兵器游刃有余避着阴萝的杀招,锁链的解封却是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就在某一刻,它与阴萝的枪锋擦肩而过时,冷锁链掌住了她的腰,另一根缠绕在它的腕心。“铛铛!”刹那,光阴被吞到一瞬。阴萝已在它的胸前,那捆着腰的锁链也逐渐升高,这薄肌微乳的兵器魔神就贴着她的后背,伸掌抓着她的一截颈,杀气满溢。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它掐着她颈转过来,一条更细的锁链紧紧封住她的唇口。阴萝凶狠咬断,铁锈般的血味呛入口中,她双手翻转降魔印,朝它身腰轰落。“哗棱!哗棱!”锁链剧烈动荡,阴萝又是双足一紧,被兵魔神再度捆了起来,它那锁链两头旋出了一支斩神飞剑,瞬息刺向了阴萝的双眼。就你会吞没光阴吗?阴萝掀唇冷笑,同样施展了光阴小轮回,风声下落的时候被她封住了呼啸,但也在这一刹,她的脖颈再度被锁链困住,力度极其暴劲,将她整颗脑袋都往后狠狠拨起,脖颈好似一把小弓,高高往后昂着。兵主魔神好似一口幽息,悄无声息锁住她,吞没她,兵器手掌也是冷的,指骨是长且瘦硬的,它从阴萝的颈间跳进去,戴着那冷冷的覆面,竟揉捏起她的权欲祭坛。锁链还将她提得双脚离地,嵌入兵器的双腿。她瞪直了眼,腿根绷紧,紧接着又泛起了一股备受耻辱的狠劲儿,腕镯擦出一道凌厉冷光,从覆面的颈边刺过。他们本就贴合着,血珠更是从它的颈流到她松散的衣襟。它揉得更狠,揉得阴萝敏感的尾骨起了强烈反应,都哗啦啦翻开了鳞片。“你竟敢?你竟敢?!!!”“我定将你碎——”她咬牙切齿地辱骂,眼瞳发红,偏是挣脱不得,很快全身都透起一种淡淡的桃粉色。而唇里的动静被兵魔神察觉之后,另一只指骨明晰的手掌强硬封住了她的喘息,黑沉锁链狠戾至极,还一点一点架开她的腿,要将她拉到情欲的最深渊。古神殿堂的另一侧,天道正在应对扶桑大天尊,双方堪堪维持了平局。天道偏头,听着那激烈的动静,笑道,“我这兵魔神,是至尊兵器之体,惯是无情无欲的,若是阴神姬想孕育兵器的子嗣,得被它搅弄许久,要吃一番苦头呢。”扶桑大天尊并不言语。那边的声息断断续续流过来,咒骂,喘声,混乱,锁链绞着银枪哗哗响动,俱是浓郁的情欲气象。天道又轻轻摇头,合欢极乐道,众生多情道,修得再高,也只是二等末流。看看,才这么一瞬,就受不住兵魔神的引诱,泻了她的情关。也是,从诞生时起,阴神姬的性情就跟孩儿一般阴晴不定,这种暴烈又多欲的弱点,更多时候像一个亡国的小暴君,气象再恢弘艳丽,也只是海市蜃楼,一碰就碎。看来此战,先权在手,他必赢。倏忽,一点芒光刺向天道的左眼,它是突兀出现的,快得连天道都来不及反应。“哗棱!!!”那是一杆飚出的银枪,它被一根长长的漆黑锁链绑住,而在抓握它的另一头,指肉软绵,甲面粉汪汪的,很是无害。“兄长,提早祝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喔。”那阴神姬正歪歪骑坐在兵魔神的肩上,双方情功俱是浓厚,阴萝更是长进了不少,从光阴之境突破到第二法则的冥绝境!距离第一法则却祸境,也仅是一步之遥!兵魔神的魔功倏然枯败,竟是将他那一身的冥绝修为,全渡给了阴萝!噗哧!圣血爆溅!天道左眼入了轮回境,骤然关闭。“……兵魔神?……你?!”“你竟叛我?!”事到如今,阴萝也不瞒她这天道哥哥了,摘开了兵魔神的鹿骨覆面,那一双厌世般的丹凤眼还残留着几分薄红,薄唇也在轻轻喘着余波,不是郑夙又是谁?“就知道你们这群坏东西,心眼儿多得很,老在我身边安插细作间谍!昆吾天尊给我来了一手男妈妈,您呢,也给我来了一手替身杀手哥哥。”阴萝又掐了掐郑夙那薄乳青提,惹得后者瞟了她一眼。“别闹。儿子虚了。”她笑嘻嘻扑着他的颈,“好在呢,杀手哥哥爱我,最终舍不得杀我。您最为得力的第一兵器,被我策反啦嘻嘻。”天道挽匣猛然想通,“你摘了兵魔神的两仪法眼……是为了挡我的耳目?”“不然呢?我闲的呢?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折磨他,怎么偏偏选这种?”阴萝歪头,“无论是登真还是仙朝,我总觉有人时时窥视我,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我这小哥呢,直到回归神天,看到他特意戴起这一副面具——”“哥哥啊,你亲手锻造的兵器,果真是最疼我,最适合我的。他比你更像我的长兄,养出我的血肉,神魄,又将我引领到这个最好的世代,你说,我怎能不依恋他,怎能不偏爱!”郑夙:“儿子没看出来。”阴萝:“闭嘴!我在羞辱祂呢!”郑夙:“好的爹。”她微翘起肩,“您听,这诸天万代,都在呼唤我的名字。这是我的众生万朝啊。没有人,比我这个妹妹,更适合,取代您的天道尊位了。”她从郑夙的肩膀跳下来。兵魔神郑夙并不扶她,只是轻轻推了一把她的腰,让她往前,不要回头。天道何其诡变,这是最后一次,他所有功行都灌给了她,他们彼此都倾注了所有的身家,再也没有多余的筹码。“去吧!小骷髅精!把你的诸天跟世代,都赢下来!”郑夙的喘息渐渐变得疏冷,却沉静,安定。“你若赢,哥哥放你走,很远很远地走。”你尽管去统御你的诸天,你的众生,我会从闲谈的街巷,听到你的无双传说。“若输,就回头来,快快跑来,哥哥就在这里,永远在这里接着你——”哥哥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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