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桐不敢随意信任人,抓住他的手,用口型道:“求你带我出宫。”
“你不会说话?你是哑巴?”
她点了下头。
既是宫女,又怎么会是哑巴。难道是误食了什么药?
“我是太医,姑娘,我替你把脉看看。”钟太医一脸温和,替她把脉,跟着神色一凝,“你是因毒而哑?毒性入体多年,有人替你逼出体内毒性,但毒药入喉,导致你成了哑巴。”
他皱着眉:“你不是宫女?”
李妙桐摇头,抬了下手,露出手腕上的漠国首饰。
“哦,原来你是漠国使团的人。”钟太医这下理解了,漠国使团现在有一十来人住在宫中,帛图略很得圣宠。
“既然如此,”钟太医笑道,“为何扮作太医出宫?你们漠国的那什将军有皇上御赐的腰牌,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听所他经常出宫游玩,领略我燕京的风土人情。”
话虽如此,那什并不带她。
她每日都来太医院,和钟太医见面多次后,李妙桐将随身的玉镯,郑重交到他手里。
“给、瑞、王。”
三个字的口型,钟太医读了出来。
“将这玉镯,交给瑞王?”
她感激地点头:“嗯嗯。”
钟太医攥着这玉镯,有些犹豫。
她是漠国人,瑞王是陛下每天挂记着早死的王爷。
李妙桐直接跪了下来,朝他磕头:“求求你。”
三个字只有气声,钟太医叹息一声:“姑娘请起。你是中原长相,不知为何流落在漠国,莫非瑞王和你有旧么?我过几日出宫给瑞王请脉时,找个机会,将此物给他吧。”
宫宴上,李勍虽然认出了李妙桐,却神色如常。
酒意袅袅,宫婢穿梭其间,突然间,不知道是谁,有人悄无声息地将一纸条塞入了镇北侯韩肃的酒杯之下。
韩肃喝了酒,摊开纸条看了一眼。
“六月廿一,成王玷污昭贵人,被乱簪刺死。”
他当场愕然,头脑昏沉。
六月廿一,是元琅遇刺的第一天。
在皇宫之中杀人,还使用这样的计谋,并不容易,杀元琅的,一定是宫中之
人……特制的武器,在他三千府兵搜查下,这些杀手轻易消失得了无痕迹,仿佛人间蒸发一样。
这样的本事,只有东厂。
韩肃冷冽的目光,落在了低眉顺目的东厂提督,曹康身上。
他忽地就想起来了,张仲达说,成王动了曹康的私盐生意,早晚是死路一条。
不知为何元琅也牵连其中,成了东厂的刀下鬼。
韩肃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猛地重重放下酒盏,起身走出坐席。
殿中所有的舞姬都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