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法?”林金潼莫名其妙,“我自己弄伤的,管艾法王子何事?”
“你自己又是怎么弄伤的?”那什眉心舒展,继而神色古怪,“你自己弄?”
“是啊,不然谁弄?”林金
潼好像完全没意识到他话里隐含的意思,收好药在长袍底下,“我走了……米娜,米娜。”
他呼唤起来。
侍女快步跑过来搀扶他:“金潼王子。”
那什亲自送林金潼回去,到宫殿外时,林金潼就摆手了:“你回去吧,那什哥哥,我去……去睡觉了。”
那什朝宫殿里望了一眼:“下次别贪杯了。”
“嗯,我答应你。”他点头。
“倒是乖巧。”那什在他脸颊上一摸,“进去吧,我走了。”
金潼趴在床上,又打发走了米娜。
天痕从窗后走出来:“金潼,你喝酒了?”
天痕伤势恢复得很快,这段时日都藏在金潼房中,靠着鬼影般的身手根本没人发现他。
林金潼在床上翻了个身:“是啊……漠国的葡萄美酒,名不虚传。”
他黑色的瞳仁带着眩晕的光亮,眼前模糊地出现天痕的脸庞。
林金潼从怀里摸了摸:“金疮药,给你的。”
天痕声音轻轻的:“我的伤好了,你留着吧。”
林金潼又是一阵摸,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呐,天痕哥哥,这是好喝的酒,我给你带回来的……”
天痕伸手接过。
指尖触碰到对方火热的手心。
这段时间,他也知道了,林金潼寒疾已解,武功恢复。
所以即便二人同塌而眠,金潼却不会主动来抱他,因为他不再惧怕寒冷。
漠国这样干燥而炎热的天气,床上多一个人烦还来不及。
金潼却从没表露过。
醒来时看见天痕,便会说:“我真的好想你,若我一个人在漠国,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天痕不知道他是在对谁说,是对自己么?
也有时,天痕听见他梦呓。
痴缠而痛苦地喊“四哥”。
是个很陌生的称呼,不是指漠国四王子,四王子早就夭折了。
金潼口中的四哥,是王爷么?
天痕不曾问金潼。
可王爷……不该是金潼的良人。
……
李瞻这个皇帝做的很不安稳,他在朝中孤立无援,似乎没有一位大臣,觉得他会是个好皇帝。
连他自己都产生了怀疑。
他也不是爱发威的性子,仁义和善良全成了优柔寡断,尤其是藩王要他写下降书,将玉玺献出。
朝中大臣们消极献策:“陛下,只需再等几日,等长陵王从漠北调的五十万大军抵达燕京,眼下境况便能迎刃而解。”
李瞻忧愁地看向李勍:“皇叔,藩王给朕的时间只剩三日,三日之内,能赶到么?”
“陛下,漠北甚远,臣调的兵,恐怕还需二十五日才能到。”李勍穿着绯红的朝服,和四周四品以上的朝官是同样的穿着,在李瞻眼中,许诺将永宁嫁给他的李勍,已成自己唯一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