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以为你……我以为你死了!你还活着!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李瞻脸上悲喜交加,几乎恸哭。
元琅一边驱马冲向城门,一边用身体挡住李瞻,边防护着,边指挥随行轻骑。
李瞻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吴王和英王的人要置我于死地……”
元琅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你确定只是他们?”
李瞻素来不擅长权谋:“不是他们是谁?”
“自然另有其人。两个藩王只是棋子罢了。”
“那……会是谁?”
元琅道:“半年前我爹送我出城,有人来刺杀,我命大躲过一劫,后来潜伏在一个叫云鹤门的情报门派里,发现这门派的门主叫丁远山。”
李瞻望了一眼四周:“丁远山?不是早就被父皇给抄家了么。”他急促问,“等等,表哥,你打算带我何处?”
“安全之地。”元琅答道,“不能任你自投罗网。”
李瞻沉默片刻,忧心忡忡:“但我已写降书,欲以此换取百姓安宁。”
“蠢货,”元琅冷冷启唇道,“丁远山确实在十几年前就被你父皇给抄家了,谁知竟然没死,还和长陵王勾结一伙,蛇鼠一窝,要篡夺你家皇位,吴王、英王之所以知晓并率军至此,皆因长陵王传信。”
李瞻倏然大惊:“这不可能!”
“真是个白痴!”元琅气急,正言间,飞箭疾射而至。元琅身形猛然前倾,护住李瞻,却不慎中箭。
他哼都没哼一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单手将箭从肩膀呲地拔出。
李瞻脸色惨白:“表哥!你、你受伤了……你为何要替我挡箭!”
元琅平淡地“嗯”了一声,脸庞完全成长成男人的坚毅和锋锐,说:“我不替你谁来替?明敏,”他转头看着表弟,黑色的浓眉压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瞻哑然,仍是惊慌失措,兔子般红了眼睛:“可你受伤了……”
元琅:“死不了的,我答应过你父皇,必保你周全。你若不听,只能自取灭亡。”
李瞻声音苦闷:“我做逃兵……那燕京的百姓如何是好?我不能当逃兵……”
元琅俯瞰前方,两侧冷风掠起墨发,道:“李勍的兵马已至河北,迟迟不援京,只等你一死,他方能动手,篡夺天下。”
李瞻听得怔忪,更是心中一痛。下意识觉得不可能,长陵王在他心中一直是乐善好施的仁王,他怎会眼睁睁看着百姓在战火中流失生命,而不为所动呢?
元琅低而急地对他道:“朝中已无忠臣,你再不走就死了,我带你去塞北,我爹留了六十万兵。明敏,我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在韩肃留给儿子的精锐的保护之下,韩元琅竟带着李瞻从险境中一路突围而出,化险为夷。
李勍在府中得知消息,长眸轻抬,竟也没有太大反应,从容不迫道:“韩元琅没死么,
那就将这两人一起杀了。”
他还以为丁远山做事不留后患,原来还是将韩元琅给放跑了。对李勍而言,李瞻没死倒没什么,韩元琅还活着,就有些麻烦了。
李瞻那优柔寡断的性子,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可韩元琅显然从韩肃身上继承了一些东西,不比他爹好对付。
但也并未让李勍放在心上,在李瞻逃走后的当晚,他便昭告天下,说先皇已亡,为藩王所害,并下令让漠北大军包围吴王、英王的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得二人首级,俘获二十五万俘虏。
天百姓天下百姓无不称颂,说长陵王是他们的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