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中,那名剑修少女,值得全天下最好的男修。
宾客们散去后,凌雪峰重新陷入往日的冷清。
松竹与落梅被厚厚的雪压得严严实实,天色暗下,唯有半山腰的竹楼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我不想喝。”
屋内,楚玉嘴唇紧抿,委屈巴巴地盯着嘴边的药碗:“好苦。”
殷晚辞递给她一颗蜜饯。
少女继续摇头:“我已经好啦,真的!”她缩进被子里,又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没滚两下便晕头转向地停了下来。
这就叫好了?
殷晚辞觉得好笑,他将裹成球的小徒弟拉起来,再揉揉她的毛。
“昭昭乖。”
他将蜜饯塞进她的口中,轻声道:“喝了才能好得快。”
她张嘴吃掉蜜饯,仍旧拒绝碗里黑乎乎的液体。
这不怪她,楚玉想,要怪就怪药实在太苦,一定要形容的话,有点像鱼腥草榨的汁。
外人在的时候,楚玉能勉强掐着鼻子喝下去,可当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她就会开始抗议——这次也不例外。
“我不要好得快。”
少女心如死灰:“我可以一辈子躺在床上。”
可爱。
殷晚辞亲亲她的额头。
师尊一如既往有耐心,若是平时,她折腾累了自然会躺平喝药……但今天不一样。
楚玉有点不高兴。
下午为了仙君的面子,她没有选择当面问琴仙,但不代表她一点都不介意。
也不知师尊先前如此牵挂的,究竟是哪位朋友。
师尊并不是好友遍天下的修士,与他相熟之人,楚玉也全都认识。
那么,到、底、是、谁、呢?
楚玉想到某种可能。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天使小楚玉说:“师尊活了一千年,有前任什么的太正常不过,你就装作无事发生嘛。”
恶魔小楚玉说:“我装不下去,我生气了。”
“有话叫‘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天使小楚玉理智分析:“再说,他现在最喜欢的人是你,这不是已经够了?”
恶魔小楚玉……恶
()魔小楚玉见道理讲不过,拿起三叉戟将天使小楚玉捅了个对穿。
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她都会想方设法外耗他人。
可惜这会儿除了仙君,根本没有第三个生物在场,于是,楚玉冲殷晚辞羞涩一笑。
“如果是师尊挂念的那位朋友,师尊一定不会让她喝很苦的药,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