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完,她立刻退后。
双肩因用力撑着矮桌而耸起,江颂月抿着唇,脸红扑扑地看着闻人惊阙。
而闻人惊阙身形微滞,僵坐稍许,缓缓抬起手轻按在唇面上。
他犹似沉默,犹似疑惑,这么停了片刻,缓声问:“……什么?”
“你嘴巴上有东西,我给你擦掉了。”江颂月嘴角绷着羞涩的笑,把早就想好的理由拿了出来。
闻人惊阙抚着唇面,声音轻得几l乎听不见,“……是吗?”
“嗯。”江颂月咬着唇骗他。
闻人惊阙也“嗯”了一声,指腹又抚了几l下,移开。
他微微垂首,手指继续在竹简上摸索。
这么摸了约有两列,他抿了抿唇,伸手去寻矮桌上的茶盏。
视力受限,使他未能精准摸到。
光明正大托腮看他的江颂月伸出食指,将桌上茶盏向着他摸索着的手轻推了推,看见他一无所知地触到茶盏端起,笑得眉眼弯弯。
待到青釉瓷盏送到被她亲过的绯色唇畔,看见它被含住,江颂月倏地咬唇低头,不敢瞧了。
吞咽声在她对面响起,她也忽然觉得口干,不自觉地跟着吞咽了一下。
羞涩埋怨自己不知羞耻时,杯盏落下的声音与闻人惊阙的话一起响起。
“再擦一下。”他道。
江颂月抬眼,看着对面的英俊夫君,含羞弯着的眸中水波漾漾。
磨蹭了下,她重复着先前的动作,撑起双臂往前倾去,在闻人惊阙那双黝黑的眸子注视下,捏起帕子,仔细在他残留着水渍的唇面上轻轻拭了两下。
闻人惊阙:“……”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江颂月是不是早就看穿了他,在故意耍他。
比如此刻,他计划在江颂月再次亲上来时化被动为主动,揭穿了她。
揭穿之后,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反过来索吻。
江颂月却早有预料般,换了一种“擦”法……
正想着,唇上又是一软。
闻人惊阙猛地回神,手臂紧绷,可在他失神的瞬间,江颂月的唇已经撤回。
第二次突如其来的亲吻,他再次错过。
“擦好了。”江颂月坐回去,捧着的脸上带着羞臊而灵动的笑,宛若临水相照的小鹿。
闻人惊阙看了会儿,默默抿唇垂眼。
其实装瞎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江颂月在他面前放松了警惕,很自在,可以随意展露出娇憨亲近的一面,而不是时刻强装温婉淑仪的假象。
真的挺好。
除了丧失主动权之外,哪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