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山也看不过这场面,道:“闻人惊阙,你妹妹的性命,你要是不要?”
他适时放松手劲,闻人雨棠得到喘息的机会,抓着脖子上的紧箍着的胳膊,哭着哀求:“五哥救救我……五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我再也不骂江颂月了……”
两行眼泪顺着她面颊留下,打湿脸上的灰尘,弄得一张脸脏兮兮的。
加上手背还在溢血的伤口与颤抖的小嗓音,十足是个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小女子。
“你要如何?”江颂月自发地在闻人惊阙前方,直面余望山。
“我要见皇帝。”
余望山已经确定,闻人惊阙对皇权远没他想的那么敬重。
他手中的消息足够他在陈瞩面前留下一条性命,却挡不住闻人惊阙想杀他的心。
江颂月思量了下,道:“你束手就擒,我可以将这话转达给陛下,我有七成把握,他会愿意见你。”
余望山冷笑,“束手就擒我能有活路?你说这话前有没有问过你夫君?他有多想杀我,你难道不知?”
江颂月怔了怔,转头看闻人惊阙。
她夫君正略微
()皱眉,眉宇中一片凝然,显然正因眼前棘手状况而困扰。
江颂月转回去,道:“他杀你做什么?陛下有令,命人活捉你的。”
余望山眼中精光一闪,道:“你竟然不知道?”
江颂月眨眼,意欲再问,身后的闻人惊阙陡然朗声道:“用簪子。”
在场所有人都为他这句话迷惑,只有深受其害的余望山跟上了他的思绪,听懂他是在提醒闻人雨棠重复江颂月的旧路。
余望山心中一凛,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制着闻人雨棠手上看去。
同时,掐着她脖颈的手用力,杀心骤起。
就在他将注意力放在闻人雨棠身上的瞬间,一道箭矢从高处破风而来。
余望山不得不擒着闻人雨棠躲开。
箭矢射空,可下一瞬,“噗嗤”一声,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清脆响起。
闻人雨棠因窒息面色发青,一只手用力掰着咽喉上的手,另一手死命地抓着一支金簪,拔出,再用尽全力往身后刺下。
侍卫闻声即动,顷刻间,箭矢疾来,一下射穿了余望山的脑袋。
出来一趟,闻人雨棠浑身是伤,回厢房洗了把脸,自怜自艾地啼哭个不停。
“……不会死的,到处都是人手,就算你没刺中他,也会有别人动手……”
是江颂月做主将她带出来的,见她被自己连累受伤,心有歉疚,耐心安慰后,夸赞道:“你与你五哥真有默契,换做是我,我就反应不过来。”
闻人雨棠暂停哭泣,迷惑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默契?
姑嫂俩一个迷茫,一个庆幸,唯有闻人惊阙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最初他只是不想余望山与江颂月说出不必要的事情,是利用他曾经吃过亏的招数,打断他的话。
“用簪子”,是他随口说的,他没想过闻人雨棠袖中真的藏有簪子。
而闻人雨棠也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只有余望山第一时间听懂,并且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