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侧后肩,依属下的判断,是利刃划出的新伤,不出两日。”
两日……前一日夜里,他们刚见过。
江颂月曾朝着闻人惊阙拔刀威慑,因为情绪激动与昏暗的环境,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伤到闻人惊阙。
实际上是伤到了,他不想被自己知晓,才夺走匕首,并且很快离开?
江颂月往来的方向望去,车队驶出大半日,已经离京城很远了,看不见任何闻人惊阙的影子。
她扫视过不远不近跟随着的众多侍卫,觉得心里有点沉闷,明媚的春光都无法将其解开。
行程过半,江颂月派人提早一步去云州通知宋寡妇,第二日,就有人来接他们了。
来的是宋寡妇的小叔子,叫连云生,少时荒唐,没少与江颂月起争执。
两人以前不对付,近两年没怎么见,再碰着,关系恶劣如旧。
“不是说带着你那名门贵胄出身的夫婿吗,人呢?”与江老夫人问过好,连云生张口就戳江颂月伤疤,“年前大嫂还说让我多与他学学,学什么?怎么被女人休弃吗?”
江颂月这一路都惦记着闻人惊阙后肩上的伤,眼看要到云州了,好不容易把闻人惊阙从脑中移出去,被他一提,所有努力白费。
当初写下那封休书,她的确是想闻人惊阙被人耻笑。
如今有人在她面前这样做了,她却只觉恼怒,警告道:“连云生,不会说话就闭嘴。”
连云生惊奇,“出发前
,大嫂要我对你客气点,我想着你都将人休弃了,定是十分憎恶那位五公子,才在你面前嘲讽他。怎么着,江颂月,你嘴上绝情,心里念着旧情,听不得他被人辱骂啊?”
江颂月一时竟然无法分辨出他是真心的,还是在反讽。
拿不定主意,干脆冷眼瞥去,不予理会。
连云生也不忍气,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找云翘等人去了。
江颂月一向认为人以群分,连云生可以说是由宋寡妇抚养长大的,所以从某个方面来说,这两人是有些相似的。
只不过宋寡妇年纪大,显得稳重罢了。
果然,抵达云州连府,宋寡妇与江老夫人闲谈几句之后,对着江颂月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与你夫婿真的完了?”
两人问的方式不同,主旨一致。
江颂月有点气,怀疑年前宋寡妇邀请她来云州的本意就是为了见闻人惊阙。
她带着点赌气的意味说道:“完了。”
“可惜了,我一直想见见这位盛名在外的五公子呢。”
瞧江颂月不接话了,宋寡妇转而与江老夫人说话,每一句都带着闻人惊阙的影子。
江老夫人顾及孙女儿的脸面,说完京城流传的的那些,就回屋歇息了,其余的,让她亲自去问江颂月。
宋寡妇真就来问了,“这么好的男人落到你手里了,你怎么舍得把他踢开的?他究竟犯了什么错?”
宋寡妇与闻人惊阙没有过直接的会面,仅有的一次交流是那封书信。
单看书信看不出人的品性,但能从字里行间察觉的到那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公子,再看看称呼、用词等等,不难看出他是在意江颂月的。
而从年前江颂月的回信上来看,她也是中意闻人惊阙的。
宋寡妇不能理解,得是多大的过错,能让正值甜蜜的小夫妻分开?
“说说。”她一个劲儿地催,“这么好的男人,你看不上他哪一点?”
江颂月被催得急躁,听宋寡妇也被闻人惊阙外在的虚名欺骗,转开脸,不高兴道:“他根本就不好,你们都被他骗了!他明面上风度翩翩的君子样是装出来的,私下里完全是个、就是个……”
她还没想到合适的措词来描述,宋寡妇眼睛一亮,抢先道:“风度翩翩的样子是装的……那就是个床下君子,榻上风骚的浪荡人?”
江颂月面颊倏然涨红,嗫喏好几下,在她兴致盎然的目光下,崩溃道:“你都看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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