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北海道迎来了初雪。
这是一场即使在北海道都称得上难得一见的大雪,轻盈的雪花飘下来,层层叠加,等到诸伏景光推开房门时,满院的落叶已经被吞噬了个干净,只余下一片纯白。
雪仍旧在下,怕夹杂着雪花的冷风灌进门内,他匆匆关上了门。
等他回到卧室时,原本还在熟睡的人已经醒了,正趴在窗边向外看。
“雪很大。”诸伏景光说。
那个人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那个人并不喜欢雪,却热衷于看雪,诸伏景光没多说什么,转身去准备今天的早餐。
他不理解那个人身上的矛盾,但是这场雪来得正是时候。
如果雨宫清砚一天没看到雪,那他们就一天不会离开这里,但是在北海道停留太久并不算什么好事。
组织有常驻北海道的成员,他突然在北海道的任务里横插一脚多少会惹来非议,再这样持续下去,或许就真的会产生什么冲突。
他不想在组织里表现得太过高调——虽然身边有那个人在,无论他做什么,他总归会被被带着提起几句。
等他把早餐准备好,卧室里的那个人仍旧在窗边看雪。
诸伏景光走过去,顺着那人的目光向窗外望去,除了雪还是雪,他问:“怎么了?”
趴在窗边的那个人抬眸,回答道:“在思考。”
诸伏景光干脆也去搬了把椅子跟那人并排坐在窗边,这才继续问道:“在思考什么?”
“为什么要看雪。”
诸伏景光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那并不是那人自顾自地换了话题。
为什么要看雪,这也是他心中的疑惑。
喜欢或许可以没有理由,但是不喜欢总是有些缘由的,一个不喜欢雪的人频繁看雪,那其中多少有些特殊原因。
但是竟然连雨宫清砚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诸伏景光在思索过后莫名生出了几分意外。
原来那个人也会有感到困惑的时候——这种认知让他忽然觉得身旁的人看起来清晰了不少。
诸伏景光在午饭时提起了回东京的事情。
坐在餐桌另一面的人低头吃着饭,听到他的话后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就在他以为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时,他才后以后觉地想起,当一件有关雨宫清砚的事情格外顺利时,那往往才说明问题马上就会出现。
雨宫清砚不见了。
那个人总是悄无声息,电话没有接,短信没有回,诸伏景光把房子各个角落都翻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个人影,甚至还去隔壁院子敲了门,仍旧没有任何线索。
外面的雪太大,即使留下脚印也很快便会被覆盖,看不出丝毫痕迹。
诸伏景光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旁边还放着一把椅子,无人问津。
雨宫清砚一言不发地突然离开让他对那个人的随心所欲更加有了实感,
也对不知何时会到来的那场分别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某天突然消失,彻底从他的生活中抽离,只要不去回忆,就再也看不到一丝属于那个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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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或许现在就已经是那个人离开的时间,只不过比他想象得更突然一些。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他还有话没有跟那个人说,他们还没有好好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