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齐靖淮姿态慵懒地落座于?主位,他望了眼咄咄逼人的郑昌祥,竟是毫不在意地笑道:“我改变主意了,不想要什么天下,只愿偏安一隅。”
郑昌祥被他这番话气得不行,一时目呲欲裂道:“七殿下临阵变卦,可曾顾虑我家主子的处境?”
“笑话,我有何所顾?”齐靖淮冷笑一声,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上,“他与我本就是萍水相逢,互相利用罢了,如今我不仅金盆洗手,还打算放西祈太子回去,你?家尊贵的主子此时远在西祈邺京,又能奈我何?”
“何况,这些年?来,我给他传过不少有用的消息,包括那太子妃虞昭之?事,他却?没主动给我传过几回信。如今我不信你?家主子,也不奉陪到底,郑公公请回吧。”
郑昌祥听后愣在原地,旋即他张了张唇,正欲反驳。
齐靖淮却?已然失去耐性,直接朝外面?吩咐道:“小?德子,送客!”
“你?……”郑昌祥狠狠瞪了齐靖淮一眼,旋即他也并?未久留,只拂袖而去,留下一句话,“七殿下迟早会后悔今日之?言!”
小?德子进了屋,此刻难免有些担忧,忍不住朝齐靖淮问道:“殿下,得罪了西祈四?皇子,只怕于?咱们没有好处。”
齐靖淮微微静默了瞬,一时并?未答话。
现如今他只想找回舒念,除此以外两国之?间的浑水,齐靖淮一点儿?都不想沾边。萧桓诡计多端爱玩,就让他玩去,兴许也未必玩得过太子萧胤。
……
这阵子,寿王病愈的消息在凉州不胫而走,如今东楚有意将寿王还给西祈太子萧胤,并?且没提任何条件,已成为坊间热议之?事。
“圣上到底还是怕了,西祈大军压境的震慑恐怖如斯,西祈太子萧胤只带了三千精兵入境,咱们也对他无可奈何。”
“那至少也换些金银财帛,如此屈服于?西祈大军的淫威之?下,当真有损东楚的颜面?。”
“你?这是有所不知!如今东楚兵力不足,若再起战事,吃亏的定?是咱们,还是快把人放了吧!”
……
寿王坐在一辆马车内,听着外头?百姓的议论,其实他已然脱离了险境。
奈何此刻他两道横眉微微颤抖,想起此前过得生不如死的日子,其实寿王还有知觉,只是动弹不得,偏偏这般留下的记忆愈发痛苦。
坐于?他身旁的太子萧胤见此,轻声安慰了句:“皇叔莫再忧思多虑,孤既来接你?,便能保你?平安回到西祈。只是如今得委屈你?,先在承恩侯府北门后的巷弄内住着,明日便是最后一场宫宴。”
寿王听后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面?露感激道:“多亏了太子殿下,外面?着实危险得很,今后我再也不出邺京了,不……我再也不出寿王府了!”
萧胤无奈道:“只要皇叔在在西祈境内,皆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