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醒来的时候,只觉神清气爽,浑身灵力充足,筋脉坚韧强劲,毫无半点曾经受过重伤的痕迹。
他听到一个偏冷淡的声音问他:“你醒了?”
叶卿循声望去,看了眼那人,忙起身跳下床:“景玄真君?这些天,您一直在这儿?”
景玄微微点头。
叶卿下意识地抬手顺了顺长发,顺到一半,维持着五指插在发丝中的动作,又问:“我师父呢?”
听见景玄告诉他“与青阳道友一同闭关疗伤去了”,叶卿这才继续五指的动作,将长发一顺到底,“劳烦真君照看!”
景玄再度点点头,站起身来道:“你既醒了,我也不再多留,有事……”他想了想,手中灵光一闪,而后扔给叶卿一块碧玉灵符,“有事便在此符中输入灵力,我自会知晓,你好生休息,这些日子最好不要出峰,恐有人对你不利。”
叶卿接过玉符,便乖乖看着景玄离开。
他站在原地,翻来覆去地将手中玉符研究了一番,也没搞太明白,以他的眼光,只知道和传音符有些相似处,但以灵玉制符,能反复多次使用,品阶上比普通传音符要高太多了。
景玄真君到底是元婴真君,手里好东西可真多,随便出手就是他见所未见的好物。
这要是比起来,叶征师父跟人家可真没得比,师父手里但凡有点好东西,肯定都投喂了手里那把重剑,难怪当初弄个功法都搞得这么狼狈,手里但凡灵石充足,跑家拍卖坊就能买到了。
这就是剑修啊!
虽说叶征师父总有一飞冲天的时候,可他应该是见不到那一天了吧……
叶卿瞎琢磨了一番,便收好玉符,散漫而随意地在屋里踱了几圈,师父疗伤,意味着没时间来折腾他,景玄真君又说不能随意出峰,那他这些日子该怎么过呢?
他的功法光打坐可没有办法提升,得实打实地替人疗伤才行,师父那儿他插不上手,极冰峰上除了景玄真君,也没有其他人了,他去哪儿找伤患呢?
叶卿摸着下巴琢磨,没有伤患,这一整座极冰峰,总有那么些个不长眼闯进来的灵兽吧,低阶灵兽受不了这么寒冷的气候,总有冻伤的吧
……
打定主意,叶卿套上法袍,跑出了小院所在的阵中阵,顿时被冻得一个激灵,连血肉筋脉中都好似结了一层霜。
他熟练地运转起功法,身上立刻就没有这么冷了,于是看准了方向,就朝山脚下跑去,越往下跑,寒冷的感觉就没有这么强烈,山脚下甚至还隐隐能见到些许颓败的黄色植被。
正因为如此,还真有灵智未开的灵兽闷头跑进山峰,然而这一跑进来,就傻乎乎地被冻得寸步难行。
叶卿乍一眼看去,这山脚附近还确实有着不少的灵兽被冻成冰雕。他一边绕着山脚走动,一边捡些还能救过来的,替它们疗伤,然后放下山去。
他以前只替人修疗过伤,对灵兽的身体构造没有对人修那么熟悉,这绕着山脚一圈走下来,倒是阴差阳错地把灵兽体内的筋脉走向和五脏六腑摸了个门儿清,也算一点不大不小的收获,至于修为上,虽有一点细微的提升,可这点提升甚至还没有他在试炼阵中替自己疗伤时的提升来得大。
虽则如此,这消磨了不少的时间,也算聊胜于无了。
叶卿心情不错地回到小院儿门前,本想进去,然而感受着身体里的冰霜从有到无,再重新集结的过程,他懊恼地踹飞了门前一个半人高的雪球儿,转身继续往山顶走去。
越往上走,寒意就越浓,身体所受的创伤也就越大。
叶卿一面走,一面不停地替自己疗伤,甚至还仿照着被叶征调教时的做法,扒去了身上法袍,换上普通衣袍。
这一修炼起来,就渐渐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他并不知道,在最高的山顶上,有一个身披霜雪的人自他出门以后,就一直在默默地注意着他,从为山脚下的灵兽疗伤开始,到主动冒着严寒爬上山峰,眉眼间也从淡淡的不解神色,转变为恍然大悟,到得后来,甚至还罕见地展露出些许笑意。
叶卿是在修炼得正来劲的时候,被叶征从茫茫冰雪之中拎回院子的。
彼时叶征伤势已经复原,和另外两位真君齐聚在院中。
叶卿身体一落地,便听叶征道:“原本是打算在我等离开之后,由你自行返回宗门,一路上也是一种游历,然前次出了事情,难保没有人
躲在暗处虎视眈眈。为师与两位道友商量过,打算带你一同前往古修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