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聂文涛又安排了自己几个亲属去安抚骚乱的宾客,拿起话筒甚至站到台前说:“感谢今天来的各位宾客来参加我表妹的订婚典礼,荀妨藴因为身体不适现在还在后台,大家也知道她刚出院没多久身体还有点不适应,等她恢复精神之后就会过来,各位嘉宾可以开席了,稍后会让荀妨藴带着她未婚妻向大家敬酒,来赔不是。”
一番话说的圆滑又甜,安抚好了众人之后便让直接上了菜,大家也都饿了一下午了,自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餐桌上。
看着安排的头头是道的聂文涛,芒可转头看了一眼荀母,发现她似乎对于这位‘表哥’的安排很满意,脸色也好了不少。
芒可有些失神,她从没有遭遇过这种情况,是不是做的不好?
以后荀妨藴要接手荀母的家产,那自己要是还像这样什么都不懂,会不会给她们家人丢脸?
越想越难过,芒可甚至开始怀疑荀妨藴是不是真的不想要自己……
芒可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她现在好想问一问荀妨藴,这‘逃婚’真的是不可抗力的事故么?还是说自己一直是被嫌弃的存在……
“在看什么呢?”
聂文涛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低头看着她,笑道:“我妹妹脾气从小就古怪,我现在都怀疑她其实不是被绑架,而是准备逃婚。”
芒可:“……”
“你也知道,她从十几岁的时候就昏迷,一直到这么久才醒来,也许心智还是跟小姑娘一样。”聂文涛半眯着眼睛,在芒可纤细的肩膀上徘徊,轻笑道:“她可能讨厌家里人安排吧,所以如果真的是逃婚的话,我先替她跟你赔不是。”
说着,聂文涛伸出手拉着芒可的手,还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
芒可盯着他,浅色的眼睛看起来乖巧又可爱,惹得聂文涛心里痒痒的。
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儿就跟了一个残废,怎么想都太亏了。
“如果你不想和她结婚的话,可以考虑考虑我。”聂文涛俯身在芒可耳边说:“我会对你好的。”
芒可被吓得一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赶忙抽出手站起身后退了两步,神色慌张的说:“我去看看荀阿姨。”
撂下这番话后芒可就拎着自己的裙子跑开了,她觉得荀母说的对,聂文涛这个人很不对劲!
从令人喘不上气的会客厅跑了出来,芒可绕过化妆间隔壁的走廊,一路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冬日里的六七点钟天已经黑透了。
芒可扶着墙走到台阶处,就抱着膝盖坐了下来。
她觉得冷,可却又不想回去,在那个大厅里那么多人,他们会不会在看自己笑话,在嘲笑自己一个冲喜的人还被逃婚。
芒可把下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她鼻尖和肩膀已经冻得通红,呵出一口白气在空中消散不见。
荀妨藴到底在哪呢?
盯着自己粉白色的裙子,芒可发现下摆不知道何时弄脏了一块,她伸出手去蹭了蹭,发现不仅没有拍掉还扩大了一圈,让原本精致的轻纱变得有些刺眼。
算了。
芒可叹了口气,用手把那块脏的地方攥住,侧着脸看向天空。
反正都没人看,弄那么干净做什么呢。
芒可就这么坐在台阶上,想着一会儿是不是该有人来找自己了,或者荀妨藴已经回去了,那自己还待在这里的话是不是给人添麻烦了?
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芒可打算冷静冷静就回去,毕竟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给人添麻烦了。
从台阶上起身,芒可只觉得双腿一麻就要跌下台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感觉身后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随后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咔擦——’
走廊的门被打开之后又重新关上,芒可有些不太敢抬头,她低着脑袋看着自己面前的白色真丝布料,觉得这一切都好像不太真实。
“干嘛一个人在外面吹冷风?”
头顶的那人不满的搂着芒可,叹了口气道:“我就迟到一会儿,你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芒可抬头看向荀妨藴,眼眶一红就要哭出声,却被荀妨藴按住脑袋低头堵住了嘴。
“嘘。”
离开芒可温柔的唇,荀妨藴轻笑着问她:“你想不想跟我一起看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