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安静,文伟继续安慰狂哭的小姑娘:“初几了?初三?小妹妹以后好好学习,不要相信网上的怪哥哥。萧哥不可能问你要照片,他峡谷国服李白修的是无情剑,心中无女人、剑法自然神。这事你看看怎么办,报警还是……?”
女生跑出了教室。
文伟挺无奈:“恶心巴拉的,刚开学就这样。”
谌冰跟到走廊,照着光线,脑子突然醒了一下。
……张自鸣。
张自鸣。
耳熟的名字。
白光泼洒,又是那天的正午。
警察指着桌面文档分析监控:“出车祸前萧致和同班同学张自鸣见过面,这个人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在一家ktv工作……”
“萧致死后,这个人销声匿迹,怎么都联系不到。”
“……”
阳光落入眼底,患癌时的刺痛似乎掠夺了知觉。但当时更疼痛的是看见太平间血肉模糊的尸体。
谌冰靠着栏杆,皮肤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短暂失神。
耳边传来办公室的训斥。
“萧致!无论如何不能动手打人,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我问你?为什么屡禁不止!学校一直在忍让和包容你!”
“再打架,我看你这辈子也毁了!”
“……”
半晌,办公室门“哐!”地被踢开。
萧致满头阴火,跟谌冰对上目光。两两相望,谌冰正思索说两句的同时,萧致别开肩膀转头进了教室。
拉开凳子,撕了张草稿纸先打下三个大字“检讨书”。
字迹非常凌乱。
接着,写了几字“傻逼,写你大爷检讨”。
没等谌冰说话,萧致从桌斗里抽出手机和校服,踢开凳子直接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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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课陆为民进教室,见谌冰握笔垂眸安安静静写字,身旁位置却空着,暴跳如雷:“又逃课!这个萧致完全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不如他自己开个学校读吧,反正我是教不了他。”
谌冰握着笔,抬头:“老师。”
陆为民火气未消,但对谌冰挤出了笑意,温声道:“怎么了?”
椅子里少年干干净净,校服袖口别在小臂,瘦削,有种学生的少年和荏弱气质,开口声音不急不缓。
“张自鸣先惹事,萧致才打人。”
“……”
陆为民怔住:“啊?”
谌冰指尖在纸面拂了下,语气尊重,但内容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就跟您说一下,免得老误会萧致。”
此情此景,陆为民有点儿尴尬,听旁边同学附和几句,才重新开口。
“……是吗?那都有错,等着,这俩我一块儿收拾。”
陆为民出了教室。
隔着两三排桌子,文伟跟推销员似的,向他竖起大拇指。
“兄弟,666。”
谌冰没回话,低头,继续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