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和,这些你都不用考虑。”梅长苏直起疲惫的身躯,看着柳生隐和,“隐和,我在京中还有未完的事,所以,我把小惜托付给你照顾,而照顾她的前提,是要照顾好你自己。”
蔺晨走过来,拍了拍柳生隐和的肩膀,“你放心,我以琅琊阁百年声誉起誓,不会让小惜再出任何事。跟我来吧。”
“吱呀”,柳生隐和随着蔺晨的脚步,走进了竹惜呆的内室。
“小惜,你可准备好了,我要开始渡血了。”
“我准备好了。”
不知为何,竹惜的眼似乎有一些血红。
“小惜,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蔺晨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竹惜背过身去,有些紧张。“我只是有些害怕而已。”
“小惜”柳生隐和心中不忍,罕见地柔声道,“不然,我们就算了吧”
“蔺晨哥哥,隐和,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要再耽搁时间,咱们快点开始吧。”竹惜忽然转过身,斩钉截铁地说。
“这”
怎么觉得竹惜有哪里不对劲?蔺晨偷偷瞄了柳生隐和一眼,发觉他眼中也略过一丝丝的疑惑。
“好吧。”蔺晨拉过竹惜的手
,探了探脉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或许真的只是内心恐惧吧。
“药汤已经烧好,咱们可以开始了。”
内室大门处。梅长苏闭着眼睛,手里正拨弄着一串翡翠念珠计算着时辰。
药浴热气蒸腾,药性太过强烈,空气也过于湿热,是梅长苏的病体所不能承受的。他的额角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一来替竹惜和隐和此番施法过程而担心,二来,也忧心于竹惜将来的命运。
“不能进去!不能进去!水牛!”
飞流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梅长苏手一抖,翡翠念珠霎时摔了个粉碎。
“怎么,苏先生见到我来,竟是这番吃惊吗?”
萧景琰怎么来了?梅长苏心中暗呼不妙,明明刚刚悄悄派人出去打探过,他到天亮之前,都应该不会回来的。
“殿下说笑了,苏某只是有些疲累,拿不住这念珠而已。”
“哦,是这样。”萧景琰有意无意地瞥了瞥梅长苏身后的那道门。
“既然这样,苏先生何不赶快进屋歇着,坐在这里干嘛?”
只一瞬间,梅长苏便换上了惯常的那一副清浅的笑意。
“劳殿下费心了。只不过蔺晨正在里面替柳生隐和治伤,不知何时便有消息传出来,我放心不下,方才守在这里。”
“那何不进去看看?我也甚是担心柳生先生的伤,不如苏先生陪我一道进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梅长苏似乎能感觉到,萧景琰的眼中闪烁一丝锋利的光芒。
“靖王殿下不可。”梅长苏立马起身,上前一步,挡在了萧景琰的面前。
“蔺晨特意叮嘱过,诊治期间不准任何人打扰。殿下辛苦奔波数日,不如先回房间休息,等柳生有了消息,我派人传于殿下便好。”
“不必了。”萧景琰将身上所配长剑卸下,扔到一旁列战英的手里,蹲身坐在了梅长苏的身边,不容置疑地说,“本王就在这里坐着,陪着苏先生,一同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