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一个时辰,顾愈又出了一身汗,还记着谈话的头,“留着吧,给爷暖个窝。”
宋绘将滑下去的肚兜系带拉到肩根上,“要留下也成,但是,我想着清儿了。”
顾愈抬了下眉梢,“所以?”
宋绘凑近上一些,“妾身想着这时候回临安也不太可能,所以想给孩子写封信。”
顾愈倒没拒绝这些小要求,应了声“成”,“你写好了,我到时候让人给你带过去。”
宋绘弯起眼答了。
顾愈轻哼下一声,“你也就这小崽子上的事上殷勤。”
两人在被窝里说了好一阵的话,直到外面来小兵催着过去商议正事,顾愈才不情不愿应了声。
宋绘坐起身,披了件薄衫,喊外面的冬霜拿水进屋。
宋绘一喊,外面的水便直接给拿进了屋。
冬霜支使着人将浴桶放到帐篷里的空当。
宋绘系着腰带起身,“怎么这么快?”
冬霜答道:“这水冷了又烧,烧了又冷,都四五回奴婢的意思是,的意思是,就刚好烧热抬回来。”
宋绘懒得斟酌她话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抱怨,扯着唇线,偏头朝顾愈笑了下。
顾愈坐起身,敞着袍子摊开手。
宋绘理了理顾愈的袍子衣襟,让冬霜几个放好东西出去。
冬霜目光下意识掠过了宋绘的腹部,捋不清到底喊什么称呼,停顿了下,“主子,你这一个人忙活得了吗?需不要留个人给你搭把手。”
宋绘偏头看过去,“不必,一个人够了。”
冬霜知道宋绘的性子,福身应了,“那主子有什么情况喊奴婢便是。”
宋绘应了。
在军营里,倒不需要弄得麻烦或者繁琐,简简单单一件袍子一双鞋便能打发了。
宋绘将顾愈规规矩矩拾掇好,往后撤退了一步,“那大人,待会儿妾身就写信了?”
“写吧。”顾愈迈着长腿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宋绘,“对了忘记给你讲了,前段时间苏秋容好像寄了封信来,改日找人回去拿。”
宋绘拽住顾愈腰间的穗子,“你之前怎么不讲?”
顾愈揉了揉宋绘的手腕,让她松开,“那时候你不自作主张出去买什么农庄了吗?我跟着去找你,便把这事儿忘了。”
宋绘鼓了鼓雪腮,“那,大人,我什么时候能见着那封信?”
顾愈揉了揉她松散的头发,“你知道这渡良不能随便进出,只要有信儿往回走,我就让人去给你把信带回来成吧?”
宋绘松开手,软着眸色应了下来,目送顾愈离开帐篷。
见顾愈走了,冬霜这才掀起油布纸进了里面,“主子,这营地里只有些白粥咸菜行吗?”
“成。”说着,宋绘偏头看了她一眼,“笔墨纸收哪个箱子了?”
冬霜指着边角的红木箱,“带花瓣纹的锁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