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手指敲了敲额头,“完了完了,彻底完了。不过也好。”他抬头看了眼面上露出兴奋的李五娘,“你也死个心。”
李五娘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
李泽撑着下颌,视线随着宋绘跟出去,“是你亲哥才说这种话。”
宋绘在和顾愈说什么听不清,但应该是在讲李泽两人上门来的事,顾愈目光往石桌边两人扫了扫。
不过也就一眼。
他垂眸和宋绘讲话,唇边噙着浅浅的笑,目光近乎专注。
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宋绘身上,专注得李五娘平白无故的生出委屈和不忿。
也就这个时候,她突然懂了李泽话里的意思,若是后院有这么个人在,那再大度再宽容的人也会稳不住心态。
顾愈似乎讲了一件让宋绘很高兴的事。
光线是明亮的,宋绘浓密似鸦羽的睫毛翘了起来,又是另一种颜色。
两种对立的颜色充满着冲击力,让宋绘漂亮得像是个勾魂妖精。
宋绘没过多和顾愈说话,偏头指了指李泽这边。
顾愈迈腿走近,在李泽身边坐下,“怎么突然找到这里来了?”
李泽摸了摸鼻头,灵机一动,“想来和你说说边关的事。”
顾愈扯着唇线笑了下,“为这专门跑一趟?”
李泽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国事为大,大魏那群狗贼心不死。”他不敢再细谈下去,强行扯开话题道:“我听宋娘子说你进宫,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愈就着宋绘的杯子抿了口茶,“说私事,说完便回来了。”
李泽扔了颗花生米进嘴里,“稀奇啊,你还有私事要跟皇上汇报的。”
顾愈心情显然不错,他眼角上飞着,整个人表现出强烈的轻松惬意,“赐婚,这难不成我还能自己来?”
李泽呛到了,“你和谁?”
顾愈偏头指了指宋绘。
李泽被“小妾扶正”这事儿刺激得说不出话。
一个商户女扶摇直上成了掌管军政大权太尉的正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连皇帝也不敢这么罔顾门第,顾愈简直恣肆得没边了。
李五娘在短暂的期待后,看着五官轮廓立体利落的男人,陷入了无法言说的酸楚中。
李五娘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腾升起愤怒,她直勾勾地盯着顾愈,“太尉,这小妾扶正,临安得有不少风言风语,大人这是何必?”
顾愈望了她一眼,情绪浓如墨。
他没正面回答这问题,毕竟将情情爱爱挂在嘴边不是顾愈的风格,他抿了口茶,答非所问,“肯定会有闲言碎语,估计一年半载的也消停不下来。所以过了年,我打算领着宋绘回汇北去,正好那边局势依旧不太平,需要有人坐镇。”
李泽蹙了蹙眉心,“你不会奖赏就要了这个吧?”
顾愈虚了下眼,“就这个。”
这些都是家事了,顾愈也就高兴说两句,再往深的说便没意义了。
顾愈起身,开口道:“吃饭吧,吃完我正好想和你谈谈军队改革一事。”
如着预料,顾愈最近风头正劲,他这些个家事也不单纯了,在临安的贵族世家里造成了地震般的负面影响。
顾年年的周岁宴并没顾家人出席,甚至都到了顾愈进不去宅邸的情况。
顾澜清在苏秋容的照拂下留在了临安。
他则按着计划领着宋绘和顾年年启程回了汇北。
因宋绘对水路做生意有几分兴趣,顾愈领着她坐船北上的,有了大名顾沅的年年也正式满了一岁。
顾愈和宋绘离开临安是太平安乐的一二九年,走的时候,春风刚起。
临安依旧是大宁的皇城,它每日都会有新鲜事情发生;临安依旧是权力的中心,它每天都暗潮汹涌不断;临安依旧是商业文化的中心,但在长长的一段时间内,女子首饰脂粉走得好,宋绘这个名字是茶余饭后谈论的主要重点。
作者有话要说:为避免dao版一二一年番外在【39】章正文上方的作话内。
没完结没完结,还有一点点,只是更新的中间送个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