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愈似乎有额外的计划,他并未暴露身份,而是伪装成了一支由镖师护送的商队一路北上。
他有些想法,并未表现出什么张狂的姿态,不过也不是一味伏低做小。
十月时候,顾愈在汇北境内的一个小城镇有些事要处理,宋绘便在这里短暂住了下来。
她出门买店铺被官员子弟看上,趁着耿平一些人被街区混乱吸引注意力,将宋绘带了走。
顾愈收着消息,很快顺藤摸瓜找着了大街拐人的郭光程家里。
他支着凶相毕露的贼人将富丽堂皇的建筑院落围住,领着人进去杀人。
奴仆要是逃走或是躲避,他并不理会,但要是人没眼色的挡路,他话都懒得讲,直接将人砍了。
这虽然不是顾愈头回表现出不近人情的一面,但是用了伪装身份这么嚣张还是头一回。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顾愈对空气里弥开的惨叫声充耳不闻。
他一身血的进到堂厅,看见我坐在屋中间的中年夫妇,面色温和的笑了下,“我妻子呢?”
男子勉强稳住表情,反问道:“公子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是吗?”顾愈在男人放松的情绪里又补充道:“你是郭光程的爹?”
男子点头。
顾愈抬着剑尖指着他,“那就没错了。”他上前,削掉了男人脑袋。
他由着血激了一身,偏头看向失禁的妇人,“我再问一次,人在哪儿?”
妇人咽了口唾沫,抖着手指了个方向。
“这就对了。”顾愈将剑收在身后,偏头望了耿平一眼,“人领着,带路。”
耿平应声,压着妇人往外走。
顾愈踢了一脚地上的脑袋,跟上。
院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有胆小的直接跑了,胆子大些的抱着背着不金银细软。
顾愈嫌妇人走得太慢,温柔利落直接送她去见了她丈夫,重新再拎了个人领路。
郭光程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蒙着眼正在屋内抓瞎,醉里温柔的念叨着“美人”。
顾愈推开房门,被郭光程误以为宋绘想跑,他嘿嘿笑了两声,奔向顾愈。
耿平往前一站一拦,郭光程直接撞到他身上,他揽着耿平的腰,语气稍有些疑惑,“小娘子,你这腰怎么变粗了?”
虽是这么说着,他还是努着嘴往耿平脸上蹭。
耿平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郭光程被打懵了,一脸怒气的拆了蒙在眼上的布条,“哪个孙子敢打你爷爷?活不耐烦了?”
顾愈无视他的跳脚,吩咐人进屋找人。
耿平在柜子里发现宋绘的,他喊了声,顾愈走过去便看见规矩蜷坐在柜子里的宋绘。
她身上衣袍还算完整,头发微有些乱,额头被撞红了一大块。
顾愈脸上的肌肉跳了跳。
他放轻面上表情,脱了斗篷将宋绘拢住,而后从柜子里抱出来。
宋绘绷紧的身体松了松,她双臂绕上顾愈的脖颈,没个言语。
顾愈隔着衣料子碰了碰她,“回去给你找个大夫包扎下额头。”
郭光程还没看出个情况,他拦住顾愈,鼻孔对着他,“你干什么的?啊?爷爷的人你也敢碰?把人给我放下了!”
“你的人?”顾愈呵笑了声,阻了要动手的耿平。
顾愈声音轻快,尾音还似有若无的往上扬着,“现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你了,所以我想你得痛苦得恨不得自杀才能让我高兴。”
顾愈说完不再看他,抱着宋绘往外。
养尊处优惯了的公子哥,没了钱没了身份,多有意思。
顾愈交代了耿平将财物低价卖了之后换成银票带走,这之后再放把火将宅邸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