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问你,为了这么一个毫无血缘之人,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值得吗?”
苏培盛自己的前途本就?在玲珑的一念之间,可饶是如此,他还是想?要为自己那养子说一说情,难道他真的不怕被迁怒?难道他真的不怕被责罚?不怕死吗?
玲珑的话,让苏培盛一怔,而后苏培盛低头轻轻一笑:
“皇上膝下?子嗣渐丰,阿哥们都是人中龙凤凰上,自然并不会愁这些事。奴才终究是个无根之人,等?奴才老了皇上用不了奴才的时候,奴才便只能出宫。
奴才此刻帮着他,便是希望届时他能帮奴才一把,莫让奴才晚景太过凄凉。”
玲珑听完了苏培盛的话,半晌没有说话,然后就?在这时,有小太监进来禀报了一声?,说,赫舍里?氏求见还带着从宫外抓住的贼人。
听了小太监的禀报,玲珑这才眼?前一亮了那小太监立刻将赫舍里?氏带进来,然后殿中又是一片静默,玲珑这才看着还沉默立于一旁的苏培盛轻轻叹了一口气:
“若此事当真与他无关,朕自不会追究,只是……苏培盛,日后你还是让你那养子擦亮了眼?睛,他一人惹了祸事不要紧,可若是牵连到了自己的长辈,那就?不好了。
对了,此次若是真的与他无关,在此事毕后,他若是有些才能,朕可为他安排一二。”
苏培盛听着玲珑这话,顿时心口一松,随后又升起浓浓的感?激。
皇上这么做,在外人看起来可能是准备拿捏着自己的样子来让自己好好做事,可是在苏培盛看起来主子愿意用你,还给你这么大的脸面,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而且,皇上这般,显然是已经将此事放过,苏培盛这么一想?,连忙又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一个头,这一下?子磕的狠,让额心那原本的青色不由沁出了一丝污血。
“做什么这个样子,日后你还是要在朕面前当差的好了,先?不说这事了,你先?下?来去上点药吧。”
玲珑这话一出,苏培盛在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可这时正?值赫舍里?氏进宫的关键时刻,苏培盛如何愿意走??
“不
过区区小伤不足挂齿,哪里?抵得过伺候皇上呢?皇上放心,往日您垂怜赐了奴才不少?好药,等?夜里?奴才回去抹上一些,必不会碍了您的眼?。”
玲珑知道苏培盛惦记着这事便也没有多劝,而就?在这时,赫舍里?氏也走?了进来。
赫舍里?氏走?进来后,行了礼,玲珑便赐了座,苏培盛这时便端了一盏茶水走?了过去,放在赫舍里?氏的桌前。
赫舍里?氏看到那形容狼狈的苏培盛,眼?神闪了闪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这才在玲珑的询问一下?开了口。
“回皇上的话,昨日宫中发生的一切尽在奴才所料之中。而奴才以为,此前发生那么多的事,必有人对皇上后宫之事极为了解,所以奴才设下?圈套蒙蔽那些人。
而那些人知道清月被看管起来,却没有一个正?经的问罪名头,必将想?着为她?扫清后路,所以奴才便将重心放在了清月唯一落在那些人手中的把柄之上。”
直至现?在等?一切尘埃落定,赫舍里?氏才吐了真言,那一双灼灼的眼?睛让玲珑一时不忍怪她?。
而赫舍里?氏这个计策很简单,就?是将清月没有任何罪名关在柴房里?,放出一个□□,也是放出一个信号。
宫中对清月只有怀疑却不足以定罪,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帮清月扫去干净了尾巴。
而清月最容易露马脚的便是她?那些亲眷,所以,赫舍里?氏赌那些人一定会去动赫舍里?氏的亲眷。
“昨夜收获如何?”
玲珑到底不像古代?帝王那般会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而随意迁怒于别人,何况赫舍里?氏这只是一个猜测也是一场和背后之人的博弈,只不过这场博弈是她?赢了。
赫舍里?氏见到玲珑没有怪罪自己心里?也放松了下?来,当即便竹筒倒豆子地将自己昨夜的发现?说了出来。
而在她?滔滔不绝讲话的时候,玲珑倒是注意到了她?那双带着倦色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虽然依旧还很精神,可是却知道她?完全是凭着一口气支撑下?来的。
“昨夜奴才让人守着那清月的亲眷,等?到子时夜色正?浓之时,便发现?有人
偷偷潜入那院子意欲杀人灭口。
幸而奴才早有准备,便将那些人抓了起来,连夜审问。”
赫舍里?氏这会儿?虽然眼?下?的青黑已经连脂粉都掩饰不住了,可是那双眼?睛却像燃着光一般:
“那些人起初都嘴巴很硬,一句话也不说,不过奴才曾请教过大理寺中大人的用刑之术,所以费了些心思才从他口中撬出了些东西。”
“那背后是何人?!”
玲珑催着问了一句,就?像是看电视剧一样,连番的转折这会儿?已经迫不及待知道结局了。
赫舍里?氏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们俩还是被人刻意豢养的死士,并不曾知道自己背后主上的真实身份,只是知道他身边带着太监,又听人对他格外的尊敬。”
不过,虽然这收获并不大,但也一定有划定了一个隐隐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