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李太医已经如齐妃所说的那般对弘昀用烈酒擦身,又佐以按摩手法加速退热。
这会儿,弘晖虽然依旧脸色通红,但是却不似原先那般难受的直皱眉了。
只是这高热褪去也没有那么快,乌拉那拉氏忧心忡忡的在那里一直盯着,而这时,松花端了一碗冰镇的梅子?汤走
了过来:
“娘娘先喝碗梅子?糖消消暑吧,这殿中本就闷热一会,若是一会儿让娘娘中了暑气那就不好了,阿哥还要您看顾呢!”
乌拉那拉氏被松花这么一劝,想着也是这么个道理,随后便接过了梅子?汤,一饮而尽,但依旧目光没有离开弘晖,直愣愣的瞧着。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殿中的人都觉得再?等下去只怕都已经要天光放亮的时候,而这时弘晖的手指动了动,嘴里呢喃了起来:
“额娘,额娘,水,水……”
乌拉那拉氏原本一直守在弘晖的床边,这会儿因为连夜的苦等,加上此前一直心绪起伏的厉害,已经都有些昏昏沉沉。
却不想,弘晖这话一出,乌拉那拉氏立刻惊醒了过来,然后一把攥住了弘晖的手,急忙问道:
“弘晖想要什么给额娘说,额娘一定给你拿来!”
可是弘晖此刻的意识还是很朦胧的,而乌拉那拉氏只能凑近了去听弘晖的呢喃,直到她彻底听清后这才连忙站起身慌里慌张的说道:
“快拿水来,快拿水来,弘晖要喝水!”
等松花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温水过来,乌拉那拉氏这才小心的给弘晖喂了进去。
只是弘晖虽然有意识,但是却不是那么清醒,这水大半都撒在了枕头上,但好歹也喂进去了一些。
等弘昀喝了水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乌拉那拉氏这才担忧的看了一眼弘晖又将目光放在了李太医身上。
而这时,李太医过来探了探弘晖的额温,又把了把脉,随后面露喜色:
“皇后娘娘,阿哥的烧已经退下去了,等阿哥再一次醒来必将度过此次难关!
您现在啊,已经可以让人准备些好克化的粥时,等阿哥起来想必会腹中饥饿。”
“烧退了,烧退了?”
乌拉那拉氏重复了一遍,随后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发晕,松花连忙扶住了乌拉那拉氏的身子,而这时乌拉那拉氏才后知后觉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弘晖的烧退了!弘晖以后就会像普通的孩子那样,有一个健康的身子了!!
松花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李太医说弘晖只要醒过来就可以度过这次难关了!”
乌拉那拉氏太过高兴,这会儿攥着松花的手
,死活都不撒开,一字一句地重复着?李太医方才说的话。
而松花也很替乌拉那拉氏和弘晖高兴,一个劲儿地抹着眼泪,可是脸上依旧带着?笑:
“奴婢听到了!奴婢听到了!咱们弘晖阿哥以后的身子就康健起来了,娘娘您也可以放心了!”
她跟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娘娘这么高兴的时候。
也是,自从婚后弘晖阿哥出生,娘娘便将大半的心力都放在弘晖阿哥的身上,可弘晖阿哥虽然聪慧,但是身子?一直是娘娘的心病。
如今,这块心病即将要被治愈了,这让松花如何不替自己的主子高兴呢?
到底是皇后,乌拉那拉氏经过一番狂喜之后渐渐冷静下来。这才将目光放在了一旁坐在椅子?上,这会儿已经面露疲色,甚至有些辛苦的齐妃身上。
没想到,这一次齐妃拿出来的这个方子竟然是真的!
乌拉那拉氏这会儿看着?齐妃的眼神已然变了,难道齐妃不知道自己将这方子拿出来救了弘晖之后,将会给她的儿子带来多大的影响吗?还是说她并不在乎?
乌拉那拉氏这样想着,然后又飞快的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不在乎呢?那是她的儿子,这后妃之中有哪一个不渴望自己的儿子能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呢?
只是,不管齐妃究竟抱有怎样的目的,乌拉那拉氏这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她的。
“既然弘晖已经快好了,齐妃你如今有孕在身,想必身子也不似从前那般能撑得下去,便早早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