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心安理得地把小脚丫放在他膝盖,想了想,“那可不一定,我要是讨厌你的话,孩子留不住我的。”
苏佋手指停滞,来到身前像逗猫一样挠挠她下巴,目光移过来,散漫道:“现在呢?安安有讨厌我的时候么?”
林知安怕痒,笑着躲开,“有啊,很多。”
他手臂一圈轻而易举地把她放在桌上,眼睛眯起危险的光,“是么?让我听听安安什么时候讨厌我。”
林知安喜欢他温柔带有野性的抚摸,但偶尔钻出来的禁忌感也让她无所适从,“别这样,你不……工作了吗?在书房不太好……”
苏佋咬着她耳朵轻笑,“书房怎么了,在哪儿都可以。安安不是要宝宝么,我得更努力才是。”
他已经够努力,再努力一点她真就下不来床了。
林知安没有太过纠结孩子的事。
但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第二年秋天霍蕾给他们送来一条空运的三文鱼,说是和段礼在北欧吃过一次,用雪松煎烤,搭配红葡萄酒,好吃到上天。
厨师如法炮制,林知安没有感觉到多好吃,吃吐了,给霍蕾吓得不轻,以为食物过敏或者食物中毒,差点打电话给供应商质问。
结果去医院一查,原来林知安怀孕了。
产检苏佋不管多忙都会陪林知安一起去,他们没有刻意查性别,男女都好。
宝宝用的东西每一样备了两份,二楼空着的房间也改成了婴儿间。
相对于其他孕吐严重的准妈妈来说,林知安算比较幸运的,除了身子变沉,晚上起夜比以前频繁外没什么别的反应。
这中间也有苏佋的功劳,每天兢兢业业定好闹钟,什么时候安安该喝水吃补品,什么时候安安得出去散步。
誉承精英们不止一次在会议上看到斯文冷静的老板面无表情地按断日程提醒,然后走到外面给在家待产的小妻子打电话。
他们老板听到那边说药不好吃,身子累,语气就会变得格外轻柔,一遍一遍讲道理,比哄小朋友还要耐心。
严肃高压的环境似乎也因此变得有温暖有人情味起来。
怀到第二十周,宝宝开始踢林知安肚皮。
第一次踢的时候晚上十点,小夫妻正在做睡前准备,苏佋把窗帘拉上听到林知安叫了一声,以为怎么了赶紧大步走过去。
林知安却笑着指了指,“它踢我。”
苏佋这才一颗心回到原地,眉头却皱起来。
安安怀孕这么多天,他一直没有做爸爸的实感,听到肚子里的宝宝踢她,冷眼记起仇来,生出来是女孩子就罢了,如果是男孩子,他一定和他好好算算这段时间欺负安安的账。
林知安看着他笑起来,抓住男人的手往肚子上挪,“你摸摸它。”
苏佋第一反应要逃,但被林知安握得紧紧的,他怕伤到她不敢挣扎,当碰到柔软凸起的肌肤时,拢起的眉宇变成惊诧的呆愣。
他抬头对上林知安弯弯的笑眼,一股难言的酸涩与饱胀感满上喉咙,很怪异。
这是一份未见面却已到达的,他小妻子赐予他的爱。
林知安悄声道:“霍先生快对宝宝说爱它,只有一直听爸爸妈妈说爱它,它才能快快长大。”
苏佋亲亲林知安的额头,“嗯”了声,把她抱进怀里,“我爱它,但更爱你。”
临近生产期时林知安住进了月子中心,苏佋减少了工作量,闲暇时寸步不离。
在暮春午夜的一声啼哭中,一个胖胖壮壮的小生命降临了。
八斤八两,很吉利的数字。
在新手村手忙脚乱的爸爸妈妈给家里的新成员取了一个名字,叫霍行简。
希望他长大后“居敬而行简”,无论对什么,他都要怀有敬畏严肃之心,在做事上简要妥帖。
作者有话要说: 崽崽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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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动感谢“致沐”“梨子爱吃栗子”“煎饼果子”“余右”“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营养液~疯狂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