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葭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曹致被秦止推到了一边。然后,他把门口给自己让了出来,原本想说她只是送些儿东西,不方便的话,她就不进去了。
可现在,她也只能进去了。
曹致瞪大了眼睛,一脸受伤地望着秦止,心里闪过些许地不可置信。
越葭把东西放到案几上,并示意秦止打开看看。
秦止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脸上并未露出往常越葭送他东西那样欣喜的表情,相反还带着些不虞。他打开那匣子,里面露出一件精美的玉带饰和一件古朴的青釉兽樽。
曹致也顾不上心里受伤,忙凑了过去。他惊叹道:“哇,郡主你好大的手笔呀。”他夸完越葭,又转头对秦止说道:“殿下,这可都是好东西。”
秦止斜了他一眼,曹致立马坐好,他知道主子这个表情一般是不太高兴了。
秦止把匣子合上,然后让曹致先出去。
越葭一时也有些疑惑,怎么送东西还送出错来了?
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都说女子的脸像三月的天,说变脸就变脸。可她怎么觉得,这男子也不逞多让呢。
等到曹致出去后,秦止才开口说道:“你是为了万泗的事情吧。”
越葭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不需要你的谢礼。”秦止把木匣子推了回去,“这事儿是我自己想办的,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需要谢谢我。”
“可是……”越葭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本质上就是个利益交换,但最终的结果是你没有帮上我。所以,就想拿这些东西来补偿我,是吗?”秦止缓了口气,他压下脾气,耐着性子问道。
越葭当时决定留下他的最初原因,就是因为她觉察到崇老王爷或者说秦止有所图谋,需要借助她的势力来完成。到时候,相应的,作为利益交换,她会要求他们帮助万泗进入官场。
可如今秦止已经让万泗入了军营,自己却没有提出要求来。
但这天下毕竟没有白吃的午餐,再加上秦止老是觉得她不拿他当朋友,她也就没办法说是她欠一个人情来解决此事儿。
所以,她只能从其他方面进行补偿。
越葭有些蔫,她垂着眼,思考自己该怎么说才能合他心意。
她既不敢承认自己就是这个意思,同时也不敢说不是。
她莫名地有些惆怅,毕竟她也没有哄人的经验,一向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万一,秦止又生气了,怎么办?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秦止沉着脸说道。
“我听进去了。”越葭刚好对上他那锐利的眼神,她哼唧片刻,又低了头,并且还闭上了嘴。
“你要是真听进去了,就不会送这些来了。”秦止有些生气,可又不想看到越葭这幅小孩子犯错的惶恐模样。
他知道靠越葭自己去想这些道理,等到猴年马月怕是都等不到。他叹口气,说道:“我帮你,是因为我真心想对你好,不是为了这些补偿。”
越葭忽然抬头,十分诚挚道:“我也是真心想对你好,才送你的。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理解歪了。”
秦止莫名有些语塞,这会儿倒是聪明起来了。
“你让不让开?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门外传来一道女声,随即又传来木头爆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