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后背贴着墙壁,前面是男人喝酒而上升的体温,他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重的她强撑着站稳。
“对不起…”裴之行低沉的嗓音含着化不开的云雾,浸在头顶路灯的光晕中,冰冷的镜片隔绝了眼中情愫。
沈清辞仰头看他,走时乖整的衬衫此时皱巴巴,犹如主人一样,昏沉沉的无精打采。第一次见这人醉醺醺的模样,酒品应该不会太差。
修长的的手臂越过她头顶撑在墙上,另一只手落在她肩膀后的墙壁处,似乎在试着站稳。
沈清辞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动作,眼中带着些笑。未料白日有力的臂膀此时竟一软,身子往墙上撞了过去,沈清辞条件反射的伸手抱住了他。
衬衫下滚烫的体温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一点一点的侵蚀她,呼吸声,心跳声相互纠缠,不断被扩大的五感在嚣张的跳跃着,点点麻麻的错觉让人心儿微颤。
“你,还能走吗?我扶你到床上躺会。”
久久没听到他回应,她忍不住拉开两人的距离,下一秒双脚乍然离地,裴之行双手托着她腰臂转了个圈,把她抵在了墙和他之间。
“为什么躲我?”金丝眼镜片后是好看的眸子,此刻温和中带着一缕缕委屈,委屈的指控她的所作所为。
“我我没躲你,你快把我放下来。”她不知觉的染红了眼角。
他忽然揽紧双臂,沈清辞被迫的贴在他身上,微微下滑,和他视线平行,腰侧的皮肤炽烫,他灼灼的望着她,呼吸掠过她落在皮肤上染红了一片。
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害羞的皮肤染红了耳朵,头顶的电扇吹着她的头发,带起一缕缕长发舞动,这一刻的她美艳娇柔,他贪婪的望入眸中。
她微微垂眸,躲开被他锁住的视线,想逃离,逃离他的拘束,躲开这让人心跳失频的怀抱,这一刻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冲破。
“你醉了…”沈清辞小声呢喃着。
晃神间,墙壁上倒影慢慢低下,在她脸颊处落下一个吻,很轻很轻,她侧头躲开的动作一缓,“你会后悔吗?”
裴之行弯下腰,目光交缠着,“不会。”
沈清辞看他一
眼,主动凑上去。
从喉咙里发出的深笑让裴之行把她抱在怀中,头侧压在她脖颈处,低哑的嗓音浑着笑,“别强迫自己,我可以等,三年,五年,十年,只要你不厌我。”
那晚,沈清辞瞪着眼睛盯着头顶的风扇,到最后眼皮实在太重,方才睡了过去。
裴之行在椅子上凑了一夜。
第二天五点起床,梳洗后吃了早餐去医院挂号排队。
京都医院是全国最有名的全科型医院,各种疑难杂症的治愈率非常高。希望在这家医院能找出小女儿突然发病的病因以及治疗手段。
即便他们来的很早,前面也已经排了100多号,眼看着中午了才将将轮到他们。
医生详细的询问了发病史,又做了几样检查初步推断癫痫,但是癫痫这种病很难治愈只能靠药物治疗来控制,有的人吃药控制,可能一生都不会发病,也有人因为耐药性时不时就会发作。临走时医生开了些药,又细心的叮嘱平时的注意事项以及发病时可能发生的意外,便喊了下一个号。
这种病沈清辞听说过,好像是孤儿院里的一个孩子似乎是吃中药治好的,至于这个治好是药物控制不再犯病,还是真的治好不是很确定,当时她只是听了一耳朵也没在意,现在想来当时怎么不细心些听完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孩子好像明白自己得了病,原本是爱说话的性子一下子安静。
“妈妈,我会死吗?”周欣然红着眼眶小声的说。
沈清辞亲了亲她脸袋,“没事儿,医生说这病能治,咱们只要每天按时吃药病就会好。”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刚才你也听到了医生说只要你每天按时吃药,什么事儿都没有。”
周欣然抿着嘴巴,低着脑袋,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三四岁的孩子每天和姐姐待在一块儿,懂得很多。
沈清辞只能小声的跟她一遍又一遍的解释。
母女两人说着小话,忽然有个上了年纪身材肥胖,一脸慈祥的凑了过来,“妹子刚从医院出来,孩子病看的咋样了?”
沈清辞礼貌笑了笑,“没事了。”
“唉,这孩子命好,不像我家的,跟人家还差不多大得了绝症,我的心里疼的悠悠的也不敢
在她跟前哭,只能出来哭。”女人说着话擦了擦眼睛,看向孩子脸上带了几分笑,“这孩子脸蛋圆圆的,一看就有福气,几岁了?”
“我四岁了。”周欣然眼角还挂着水珠,可是姐姐说对人要有礼貌。
“哎呦,这孩子真乖,告诉阿姨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多多。”孩子显然还没有适应她的新名字,习惯性的说着之前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