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诺不加辩解,径自平视着他:
“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林赛的室友……有些事情我必须对你说。”
他苦笑起来,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光芒,“关于林赛和罗拉。”
……
等到他结束陈说,天际有一簇积雨云正在消失。
这一次交谈(或是单方面倾听)非比寻常,朱诺几乎按捺不住想要立刻联系路德维希。怕自己进入废旧电话亭的次数过于频繁引人起疑,她只好将乔治透露的内容整理默背,又唯恐遗漏什么重要信息,迅速抽出一张纸记录下了几个关键字。
当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的同时,乔治坐进了他的红色保时捷。脸上是前所未见的宽和神情,双眸空泛,缺乏神采。他揉搓着手指,一个笑容浮现在唇缘。
第二天,朱诺得知他烧炭自杀身亡的消息。
☆、21第二十一章
“你说什么?”
汗津津的手几乎握不住话筒,朱诺勉强缓过神,“乔治……”
“他的车撞倒了球队训练场的铁丝网。”
通话另一端,菲恩轻声说,“他伏在方向盘上,像是睡着了。”
林赛青蓝苍白的死状唐突撞进脑海,朱诺不禁心头发沉,飞快问道:
“准备尸检了么?还是说他的家人已经领走了尸体?”
“乔治没有家人。”
菲恩说,“他父亲去世后留下了一大笔遗产,全都存进了信托基金。母亲改嫁到法国,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儿生活。”
他的语声淡而无味,听不出情绪和内容。朱诺却莫名感知到他竭力内敛的低落。
“我很庆幸,菲恩。”她突然开口。
他发出一个模糊的气音:
“嗯?”
朱诺略微迟疑,还是说:
“庆幸你当初没有走上这条路。”
庆幸你捱过那些苦难时光,遇见了我。
她对乔治的印象还停留在集会时初见,他作为社会再教育项目的一员,是唯一一个开着豪车前来赴会的。他好像跟所有人都合得来,甚至包括朱诺。
乔治从没把她当作一个态度冷淡的怪胎。
陷进回忆里愣愣出神,只听见菲恩又道:
“他死前给在法国的妈妈打了个电话,可被她错过了。”
他叹了口气,极轻的一声,像羽毛扑落耳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妈妈还在不断试图联系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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