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胶着,她闭上了嘴。
过了片刻,路德维希才给出回应。
“我相信弗兰克是整个家族的带领者。”他说,“摧毁他,就能摧毁菲尼克斯。”
朱诺的心直往下沉。
“不,你不知道……这个家庭不存在什么带领者。他们三个人彼此牵连,相互控制,我亲眼见到过。如果你想彻底摧毁菲尼克斯,不应该只把焦点集中在弗兰克身上。”
她攥紧话筒,手心里全是焦灼的冷汗,“如果他的犯罪手段已经趋于完美,我们更应该暂时放弃对他的调查,转向弗莱和菲奥娜——毕竟他们还年轻,迟早会露出更多破绽。”
路德维希:“我会考虑。”
声音不冷不热,连语气也没有,像一根直线或一串无意义的字母。
朱诺挂上电话,指间滑腻的感觉尚未消失,还抓挠着她的皮肤。
尤其是纹着刺青的那块区域,痒得不行。
前所未有地想抽烟。
亲吻着指节上的纹身,她爬着楼梯,步伐温吞,说不出的疲惫从心里直落脚跟。停到宿舍前面,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敲门。
因为有人在里面,她没带钥匙。
朱诺刚抬手,门就开了。
“洗完澡了么?”她从裹着浴巾的菲恩身边经过,“我去给你拿吹风机。”
她径自走向自己那一侧,看也没往对面林赛的空床看上一眼。
“洗完了。”
菲恩反扣上门,“为什么一定要去电话亭?外面很冷。”
“手机坏了,打不了电话。”她信口说,把自己摔到床上,仰面躺着,用手背压住眼眶,“我好累。”
菲恩只当是她在拳击馆的运动太耗体力,蜷身蹲在她床边,抚摸她放在眼窝上的手,指腹被她睫毛绒密的顶端刮了一下。
“脱衣服么?”他问。
朱诺动了动嘴唇,呼出一个细弱的音节:
“嗯。”
他扶着她的肩膀,替她勾脱薄毛衣。牛仔长裤松松垮垮,早些时候还被他扯掉了钢扣,很容易就褪了下来。
朱诺伸手进枕头,摸到睡觉穿的纯棉t恤,昏昏沉沉套在身上。
“很困?”菲恩抽出毛毯,把她从颈窝到脚底裹起来。
“嗯。”其实不是困,只是不太想出声。她干脆闭眼,又顾虑到什么,只好勉强自己开口,“你快去吹头发,不然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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