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她曲起肘关节,将上身支撑在八号立柜的第三层。
随手摘来一份档案,确认外皮写着“拘留记录”,又看向标签上记载的年份和日期。
8月16日至8月31日。
她浑身一个激灵,陡然栽倒下去,纸张脱手飞洒,窸窸窣窣散落一地。
跪爬着收集全所有纸页,她保持着跪坐的姿势,迫切地伸手翻看。全身的血液烧到滚沸,流入指尖,双手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热度,明显发着抖。
飞快往下扫视,她口中低声念:“八月二十九日羁押记录……第三监室共两人,罪名分别是斗殴和偷窃……在押者:弗莱菲尼克斯,还有……”
“维克多李。”
这是一个大众化的名字,发音时需要轻轻咬唇,再弹一下舌头。诸如此类的名字单调普通,总能给人以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这回却不太一样。
朱诺确信自己与这个名字打过照面——而且是在某一节犯罪学讲座上。
☆、47第一更+第二更
路德维希声线一如往常,刻板平直,浓淡均匀,不加语气起伏:
“维克多李,前年被纽约警方批捕归案的连环杀手,活跃了十六年,在各地流窜作案。”
眼前是警方数据库里维克多的个人资料,与几份久远、页面泛黄的旧报纸。
朱诺早已将这些与拘留记录从头到尾通读了一遍。
“犯罪学讲座说起过他,这是一个典型的有组织性杀手。他和弗莱关在同一个监室,并且一起在第二天获得保释。”
她嘴唇振动,快速说,仿佛只要放松自己慢上半秒,就会遗漏一个关键要点,“保释金额巨大,维克多靠四处盗窃为生,不可能支付得起。”
路德维希在话筒对面道:
“你认为是弗莱帮他付了钱?”
“我认为他和弗莱在警局的监室里一拍即合。弗莱帮他获得保释,两人共同作案。”
明知对方看不到,她仍然轻微颔首,“……毕竟他们有着相似的兴趣。”
毕竟他们都以他人的苦痛为食,并全程拍摄下来以备反刍。
维克多选定的目标多为家境优渥的中年妇女,犯罪手段一成不变,常年习惯于在强奸后以扼住喉管的方式杀死受害人,因而一度被媒体称作“choker(锁喉者)”。根据警方记载,他离开作案现场之前会卷带走现金财物,并切下一小块死者胸前的皮肤随身携带。甚至在警察突入他家时,他还伏在工作台上,为最新一名受害人的皮肤进行精细的防腐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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