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若南水胜了该如何,展西与北元如此近,南水攻下展西,便能借展西往北元攻来,到时该如何?”
“就算你有策略,你能保证你一定赢吗?你是在拿什么来赌?”
季英哑然。
“就算要赌,也是朕来赌,还轮不到你,季丞相。”
千清太过生气,到了这时反倒冷静了下来。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地上跪着的人,“你既没有想过要上战场的将士,也没考虑过面临战争的百姓,你还为谁谋略?”
“陛下!”
闻言,季英猛地抬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千清却不想听他辩解,“暂革去你任用官吏的职权。”
季英顿住,而后沉默地行礼。
“滚。”
季英一言不发地起身,退了出去。
此刻陛下还在气头上,大约说什么也是听不进去的。
待人离开后,殿内更为安静。
千清按了按眼角,有些烦躁地下了座,把方才砸下去的奏折又捡了回来。
因为砸得太过用力,边角已经有了皱褶,还染上了一点儿血迹。
他臭着脸把奏折放在了一旁,草草地处理完后面的事情,便往御花园去了。
到了御花园以后,才发现,自己的小王后并不在这。
他揉了把脸,心里莫名想着,也幸好她不在,想来此刻他的脸色也不会好看。
千清沿着小道走进亭内。
平日里,他的小王后便喜欢待在这儿。
想起她,千清的神色缓和了些。
他出神地望着边上的花草,独自调整着情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恢复了心平气和,将那糟心事抛到了脑后。
千清直起身来,正要回殿内,视线不经意扫过某处时,忽地一顿。
他从亭内走出来,立在一处花草之前,伸手翻开了一角。
御花园照料花草的奴才:“!”
千清无视身后众多视线,低下身来,摸索了一会儿。
直到摸到一个物件,才起身。
他摊开手掌。
是一支被拔掉了羽毛的箭尾,但并没有处理干净,而剩下的羽毛上还染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