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是一直都在写的,不会落下。但琴棋画不值得他花费时间去研讨。
不过剑道练累的时候,作为消遣却是可以的。
弹奏乐器会影响别人,画画的准备工程过为繁琐只有棋,一块棋盘和一本棋谱,足以让他端坐一下午。
那是他还身为人类之时,为数不多的爱好。
棋盘上白子站在劣势位,执白棋的男子揪着鬓角,眼里几乎瞪出血丝,死死盯着棋盘。
“这里冲不着,不要了。”
白月混进人群中,一眼看出了局势,直接劝阻执白棋的男人舍弃那一块被纠缠住的格局。
执黑棋的男人不屑,手指与拇指把玩着一颗黑棋,对手已经被他逼近了死胡同,这句已经是他的胜利了。
忽的,一阵寒意从身后传来,同时感到寒意的,还有执黑棋者旁边的观众,他们不约而同的往外面挪了挪,给黑死牟让出了一个位置。
“不可掉以轻心那里,还很大。”
黑棋是把白棋围在了左下角,可右上角还有那么大一块空呢,要是白棋铤而走险,开拓新天地,也不是没有赢的希望。
这里的民众对围棋只限于了解规则,他们不是穷苦的平民,也不是富裕的官大权大者,只是在小镇过普通日子的居民,玩玩棋,权当雅致。
白月与黑死牟,这俩人的身量和气势,明显高出了居民们一个层次。
开始还有点不服的执黑棋者,见到白棋在白月的指导下另辟蹊径,将要挽回劣势局面时,他终于听从了身后人的指使,不再慢悠悠的吊弄着白棋,开始猛攻!
字如其人,棋显其魂。
人来人往的巷道口,黑子与白子厮杀在棋目之中,白子已被黑子捆揪于角落。原本慌张的棋路忽的一转,却是无视了这边的险境,在另一角开设了新的征程。
黑子没有半点踌躇,一击将角落的白子禁锢,随即分身前往新棋目,企图堵住白子对格子的争霸!
仿佛看见了黑燕与白雀的羽翼挥舞,它们在棋盘上撕扯着喉咙,发出了震人心魂的啼叫。
“我赢了。”
执白棋者在落下最后一个棋子时,白月抬眸,望向了脸部被面具遮挡、看不出神情的黑死牟。
黑棋最初明明是占着上风,却被白棋反将一军
输了棋的黑死牟没什么言语和动作的表示,只是他周身的气场,确确实实的冷下了一个度。
观棋者们纷纷找借口回了家,就连原先下棋下出敌对情绪的二人,也结伴离开了。
“黑死牟,我赢了。”
白月又重复了一遍。
“所以?”
人都走了,白月只能留下收拾着棋局,把黑子白子归自各的棋盒。这期间,他们都没有说话,一盘棋的功夫,时间也到了深夜,刚才用来照明的煤油灯火苗摇曳了两下,从油的量来看,它很快就要熄灭了。
两根手指并拢,拾起最后一颗白子,白月道:“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吧。”
“说。”
白月将披散下来的一缕头发向后撩去,踮脚吹灭了顶上的煤油灯。
调皮跳舞的火苗从赭红的眸子里消失,那双眼瞳中,终于映出了被火光盖住的月色。
“下次,我们一起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