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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改（第2页）

林云青有些尴尬，但是心里实在难耐，想问询个究竟。心里嘀咕着，往常的林长安可没这么磨人，生了个病怎么就变得和族里的老狐狸似的，大半天不松口，还礼让来有礼让去的，怪讨厌的，还是以前可爱。

林云青从林长安五岁时就成为了她的开蒙女先生，六年的时间，两个人的相处倒是越发的像是一对老朋友。一样的直率，一样满脑的奇思妙想。

“先生可能保证，今日你我所言绝不外传，不漏分毫？”

“可。”

林长安端坐着，浑身的气势完全脱离了孩子的天真无害，只让人觉得严肃认真。

“今日我将告诉先生的，关乎千万人性命，先生可要做好准备。”

林长安的叙述不长，却让人心生害怕。庞大的地下产业，黑暗中的贸易，无辜的孩子的生命……

林云青听得浑身发冷，只觉得荒谬和不可思议。

“小姐从何处得知这些事情的？”

林长安垂下眼帘，摊开精心编织的谎言。

“先生可曾听过志异中《一场怪梦》的故事？

长安也不过是做了一场怪梦，成了一个长在京都的孩子，被拐，被鞭打，被打断手脚，最后被冬雪埋葬。一场梦醒，长安才知不过昏睡三日。一生苦痛，匆匆来往，竟只有三日长。”

林云青皱起眉头，《一场怪梦》的故事她粗粗读过。讲的是杜老翁一场梦中受到美女蛊惑，被关进了猪笼，为了逃脱便不停撞墙，向着友人的声音跑去。一觉醒来，杜老翁才知道刚刚有一只猪崽撞墙不止而死，就是他刚刚附身的那只。

杜老翁附身的是现实确有的存在，而且却也因为撞墙而死。所以林长安的梦并不是梦，而是一次附身的体验吗？未免荒谬了些。

但是林云青莫名的相信这个故事，林长安的话在她听来还是可信的。

首先，一个小孩子是不可能的胡编出这么真实的故事的，虽然存在一些关于成长方面的漏洞，但都是小问题，可能是因为梦境朦胧没有记清。其次，地点很准确，从略有模糊的出生地到准确的多次倒手变卖的地点，林云青觉得这不是一个八岁小孩能瞎编的。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信任。是因为长久相处的信任，所以她觉得林长安不会骗她。

“那长安小姐是想插手进去，帮助那些孩子吗？”

林长安松下脊背，气氛缓和。

“对啊，我觉得他们好可怜啊，我被打的时候也好痛啊，冬天真是冷得可怕。”

林云青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沉默无视，她于心不安；如果决定插手，她又没有那样大的魄力和能力。

林云青感到茫然。

“先生不怕我骗你吗？”

林长安一手支着头，歪着，看着林云青脸上神色变化，觉得有些可爱。

还是个孩子心性，脸上半点心事也藏不住。

“不会的。”

林云青笃定的回答，坚定的态度取悦了林长安。

小姑娘，好骗得很。

比那些事事看证据的老古板可爱多了。

林长安眯着眼睛笑：“我们先上课吧，讲完《尔雅》，我和先生一同去看看，到底是我的一场怪梦，还是确有其事。”

林云青想了想，觉得在理，就先将心里的思量放下。

一个下午的时间匆匆而逝

，林云青和林长安都默契的没有在携雪面前提到这件事，只是对视时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笑意。